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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恍惚的像是一场安静的梦。
神棍充满期待地看着她:“怎么样小棠子,我写的怎么样?看得懂吗?感人吗?”
季棠棠这才反应过来,她低头去看手里那几张写满了字的稿纸,轻声说了句:“挺好的!”
“我就知道你看得懂!每次给小毛毛看都像要了他的命一样,所以说,知音难觅,小棠子,知音难觅就是这个道理。”
“那条虫子就是蛊虫吗?”
“是的,这也是我后来翻阅了很多资料苦思冥想想出来的,你得把前后的事情串连在一起看,你想啊,当时兵荒马乱的,她孤身出现在那么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一定不是个普通女人。虽然那老头说她是上海来的,但是她肯定不是上海人,不是说苗疆女人善蛊吗,我推测吧,她不是云南就是广西的。”
“小棠子,你知道这个蛊是怎么回事吗?据说要用很多毒虫,一起关在一个容器里,让它们互相残杀,你吃我我吃你,最后剩下来的那个虫子叫蛊,我在里头也写了,这个盛泽惠让人家把她钉死在棺材里,那个最后离开的老头又听到棺材里传来哧拉哧拉划东西的声音,我敢说,那个棺材里一早就被她放了毒虫了,她进去之后这个炼蛊的过程就开始了,棺材板上不是有字吗,路铃一脉,绝于三代,这就是她当时放出的咒。而以身伺蛊,必然早就极大的怨念,绵延百年不绝。”
“那个虫子有那么粗,我大腿那么粗!见都没见过,又出现在盛泽惠死的地方附近,肯定就是那条蛊虫,虫不死咒不绝,她既然要咒三代,这虫子肯定也活的时间长,而且蛊虫是有活动范围的,一般不离开炼蛊之地方圆一两里,而下蛊的人开始又要考虑到藏蛊,不能让别人轻易找到,所以会选特别难找和特别偏的地方,这也就是盛泽惠下葬之处那么怪异的原因。”
“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在古城,我给你讲过一个故事,盛家的女儿?我在山崖底下遇到的那个盛家的男人,他不是说他姐姐是掌路铃的吗?如果他这一支路铃正好是盛泽惠诅咒的那一支,那他的死其实不能算是偶然,而且我敢说他姐姐应该也死了,根据盛泽惠的年纪推测,绝于三代,第三代正好是到他提到的外甥女,这个外甥女死没死就很难说了。”
季棠棠看着神棍:“为什么她死没死很难说?”
“因为蛊虫死了啊!”
季棠棠的声音有点异样:“是不是蛊虫死了,诅咒就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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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眼睛里的那条血线不见了,是在到了藏北半年之后的事。
季棠棠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因为在那之前,她已经完全不关心这个问题了,所以发现血线消失的时候,居然连一丝一毫的惊喜都没有,反而自嘲地想着:是因为我现在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吗?
后来桑珠活佛到多玛,季棠棠还试探着向他提起过这个问题:“上师,你听说过一种叫蛊的诅咒吗?”
桑珠活佛点头:“听过。”
“如果中蛊了,是不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桑珠活佛很意外地看着她,末了垂下眼帘微笑:“拉姆,你过来坐下。”
季棠棠依言坐到桑珠活佛身边,还没有坐定,桑珠忽然推了一下她的肩膀,季棠棠跌到边上,莫名其妙之下只好撑着地坐起来,桑珠活佛又是一掌推过来,这一次她有准备了,硬是抵住了,只身子晃了一晃。
桑珠活佛微微一笑:“拉姆,诅咒是一种恶念,来自你的敌人,但不管世人把它传的多么可怕,你要相信,善念和一颗坚定不移的心足以和它对抗。”
季棠棠听不懂:“什么意思?”
“我之前推你,就如同外力施加的诅咒,你若害怕无措听之任之,只会被推倒。但是如果一个人无畏无惧,做好准备,不放弃任何希望,诅咒又能把你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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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棠忽然有些迷茫,她也搞不清楚,自盛泽惠以下,路铃这一脉的悲惨遭遇,到底是天意,还是自作孽不可活,而她终于能活到这一刻,到底是因为自己一直都在求生,还是神棍机缘巧合之下杀死了蛊虫。
她又把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是不是蛊虫死了,诅咒就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