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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哥懵了,张了张嘴没说话,就听岳峰说了:“刚我那战友给我打电话,我前一晚在敦煌,跟一群小混混起过冲突,他说估计那群人是什么团伙里的。前儿我不是被撞了吗,我战友在市局认识一哥们,那哥们跟他说,撞我那司机,身上有跟那群混混一样的纹身,所以我车里的枪绝对不能被发现,万一定性成火拼或者黑社会狗咬狗,我就栽了你懂吗?”
毛哥还是不十分明白,但是事情的严重性已经晓得了,虽然事是岳峰的,但他自己也紧张的两腿打颤,连咽了好几口唾沫:“那行,我这就去,哪个汽修厂,具体地址晓得不?”
岳峰揿手机发短信:“我把大陈电话给你,你路上问他。你把神棍也带上,大陈知道我出事,待会跟他那哥们要一起过来,你们在的话不好说话。”
毛哥嗯一声,进屋拿了钱包手机就往外走,走了几步想起什么:“苗苗家找你,为什么事啊?”
岳峰沉默了一下:“回来再说吧,先办正事。”
毛哥他们走了不久,陈二胖和一个穿警服的王队就到了,叙起旧来,当兵时都在一个驻地待过的,很快就没了生疏感,不过王队跟岳峰到底还是隔了一层,只是点到为止地提醒他多加小心,不像陈二胖急的脸上的肉都要生褶褶了。
王队很快就起身告辞,听他的意思,早上昌里路出了件案子,受害者就在这家医院,他得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王队一走,岳峰就让陈二胖关门说话,陈二胖让他凝重的表情弄的一阵忐忑:“干嘛啊这是?”
岳峰问他:“这两天有人找过你没有?”
陈二胖挠挠脑袋:“没有,倒是我找你找的要命。”
岳峰心里暗自吁了一口气,顿了顿开口:“那我估计,找你是迟早的事……你还记得棠棠吗?”
“季小姐是吗?”陈二胖点头,“我还想问你呢,她不是跟你一起走的吗?怎么车祸的时候她不在?她去哪了?”
“我就想跟你说这个。”岳峰犹豫了一下,“大陈,如果有人向你问起她,你就说,她是我一个不怎么熟的朋友,在敦煌遇到点变故,所以我让你照顾了她两天。我到了敦煌之后,借了她点钱,当晚她就搭我的车走了,明白吗?”
陈二胖想了想:“大致……明白。就是我跟她不熟,你跟她也不熟呗,然后你借了她钱,她又走了,是吧?”
岳峰松一口气:“就这么说,你回去跟嫂子也这么说。”
这套说辞,是他早上拿来搪塞秦守业和秦守成的。
其实,秦家没到之前,他已经打过数十遍的腹稿了,他不能说自己不认识季棠棠,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也不能把自己跟季棠棠的真实关系说出来,那样就撇不清了。
所以,面对秦家两兄弟,他是这么承认的:认识是认识,尕奈时见过一次,古城时偶遇,大家都觉得挺有缘的,就互留了联系方式,但是春节例行打问候电话时,他才发现,季棠棠给他留的联系方式是假的秦家兄弟会觉得这一点挺合理,像季棠棠这样戒备心强的人,怎么会给别人留下真实的联系方式呢?
再然后,很突然的,季棠棠有一天忽然给他打电话(这一点也合理,因为他给季棠棠留了号码,她很可能保留下来了),开口向他借钱,他原本是想汇给她的,但是季棠棠很紧张的表示,自己不用银行卡,这里,他给秦家传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季棠棠可能已经发现了自己被追踪,所以,她的突然失踪和突然停止用卡,完全是季棠棠个人的自发行为(至于季棠棠为什么忽然嗅到了秦家的踪迹,秦家究竟在哪里露了马脚,就让秦家自己去猜吧,反正,不是他岳峰说的)。
如果不能汇款,那只能亲自送来,原本,两人的交情很淡,他是不准备帮这个忙的,但是正好,一,苗苗结婚了,他不想在伤心地待着;二,他和敦煌的战友陈二胖联系上了,也知道陈二胖的老婆即将临产,有心来看看;三,顺便给季棠棠送钱。三条原因,促成了他的敦煌之行。
他到了敦煌之后,原本没准备立刻离开,但是季棠棠请他帮忙送一程,送到国道即可,所以那天晚上,他载着季棠棠离开了,结果出了车祸,他当时被撞晕了,不知道季棠棠怎么样了,但是醒来之后,季棠棠已经不见了。
车祸这一点,他的证明人就更多了,警察、医生乃至新闻,而且秦家这么能耐,肯定能从内部打探到另一辆车上司机的死法,他们也一定能猜到是季棠棠干的,以上足以证明,季棠棠并没有在车祸中受伤,而是悄然离开了至于去哪了,不好意思,天大地大,他岳峰可猜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