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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条有些不满:“峰子,能让我喘口气不?你当我特工呢?这种查人底的事,我不得托人又托人啊,你当我提款机呢这头插卡那头吐钱那么快?”
岳峰看了看周围,起身压低了声音离开:“查的怎么样?”
九条像是要故意挑战他的耐性:“我就纳闷了峰子,苗苗结婚,你对她二叔起的哪门子兴趣?你改性向啦?这年龄也不合适呀……”
岳峰磨牙:“你故意的吧,不是要紧事我也不会求你,你能说重点吗?”
九条不吭声了,他是个明白人,岳峰这趟回来之后有事没事躲着他,从来不跟他正面谈生意的事,摆出一副为情所伤的模样,一次两次都用跟蒋蓉打的火热来搪塞他真当他傻啊,他心里透亮的,蒋蓉的段数,离能把岳峰迷的神魂颠倒差远了去了。
这次能主动求到他身上,看来是真急了,既然这样,也犯不着吊着他,九条打了个哈哈,把查到的和盘托出:“苗苗二叔叫秦守成,是秦守业的弟弟。家在汉中那边,亲戚间很少走动,听说是什么地质考察队的,经常在外头一跑就是大半年。哦对了,他老婆小他十几岁,是个高中老师。有个儿子,现在上初中呢好像。就查了这么多,你还想知道什么吧?”
岳峰一颗吊起的心终于踏踏实实落回原地,他长长吁了一口气:“那没事了,我多想了。”
正说着,酒宴厅的方向忽然轰的一声响,紧接着是哗啦啦杯盘摔碎的声音,岳峰心里一惊:“九哥,这里有点事,我改天谢你。”
九条还想说话,听筒里嘀的一声,已经挂断了。
妈拉个巴子的臭小子,九条气的真想摔电话:用人靠前不用人靠后这是,臭小子,精到他姥姥家去了。
酒宴厅里有点乱,有一处圆桌翻了,七八个服务员围着清理,大厅里站起了一多半的人看热闹,有人低声抱怨:“秦苗他二叔怎么回事啊,不能喝就别喝,桌子都掀翻了,撒什么酒疯!”
边上有人说和:“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你喝你的,管他球!”
没看见苗苗,听边上的说法,好像是婚纱被翻倒的酒菜弄脏了,新郎官陪着换衣服去了,不一会儿人群分开条道,两个小伙子架着烂醉如泥的秦守成出来了,后面跟着的是苗苗的父亲秦守业,一张脸阴的能滴下水来。
有服务员小跑着跟过来:“送玫瑰厅吧,那厅空着,能歇人。”
岳峰心里一动,也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拔腿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水晶宫大酒店是个环形楼,以前有哥们在这摆酒,他也来过,从这个方向走,离那个所谓的玫瑰厅更近些。
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跟过去九条不是已经给了他确定的答复了吗?他是不相信呢还是不死心?
玫瑰厅是个小一点的宴会厅,今儿苗苗的婚礼是主场,这儿就成了临时的库房,用不着的凳子圆桌沙发通通挪这来了,连灯也没开,一片暗沉沉的,倒是挺方便藏人。岳峰赶在秦守业他们之前进来,四下看了看,躲到墙角一处架堆起的凳子后面,顺便把落地窗的布幔往这边拽了拽,十足隐蔽。
就算被秦守业发现了也无所谓,他就说自己喝醉了呗,过来寻个清静呗,就不信秦守业能咬他两口。
不一会儿门口就传来脚步声,秦守业一边摸索着开灯一边跟两个帮忙的小伙子道谢:“谢了啊,饭都没吃好,就先扶沙发上吧,让他醒个酒。你们先回去吧啊,对不住啊,一定吃好。”
两小伙子一走,厅里就安静下来,只剩下沙发上的秦守成和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秦守业,秦守业回身把正门给关上,从里头把插销插上,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一脚踢在沙发上:“你他妈少给我装死,起来!”
岳峰让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的一激灵,正没搞清楚状况,就听嘿嘿两声笑,那个“烂醉如泥”、“撒酒疯”的秦守成,居然慢吞吞从沙发上坐起来了,打了个呵欠之后,往沙发里那么一窝,二郎腿那么一翘,要多安逸有多安逸。
秦守业愤怒极了:“老二,你这趟过来,他妈的就没做人事!你给苗苗看了多少白眼?她得罪你了么嗯?今儿是苗苗结婚的日子,人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天,你他妈借酒装疯,你他妈搅她的局,有什么不快活的你冲我来啊,你冲小辈使什么脸色?”
秦守成怪里怪气地“呦”了一声:“怎么这么大火气啊,你女儿没病没灾的,我看活到个七老八十不成问题,除非天灾**,不然横死的可能性也不大,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