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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上三轮车穿梭在雨中小镇的粉墙黛瓦中,感觉自己就是一只流浪猫。我不知道前面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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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介公司帮我选了新区的一处公寓房,要带我去看房。我问他们干不干净,他们回答说,很干净,全新装修。我说,不用看了,就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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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居倒是真的很干净。当天晚上,我躺在干净新居里的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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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对李云张浩夫妻的怨恨之外,我也反思自己。我知道,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正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而我,就是那只被苍蝇叮过的,一只有着很大缝隙的鸡蛋。或许,在我决定为他们做代孕妈妈的时候,那缝就已经裂开了。在他们心里,我这样一个出租子宫的代孕妈妈,是不配有什么尊严的,他们想怎样安排就怎样安排。这些我已经想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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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我百思不解的,是张浩对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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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静的躺在床上,想着张浩对我做过的种种。那道他曾经的那些温存,那些爱抚,都只是假象?都是为了让我怀孕这个唯一的结果?往日他在我身上生龙活虎,只是为了他家的香火得以延续?每次面对我的身体,他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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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这些的时候,我不再流泪,仿佛在回味着别人的故事。这个时候,我已经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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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雨止天晴,明媚的阳光洒满小镇的每一个角落。我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前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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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昨夜深思熟虑的结果,我必须打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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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者他,没有任何来到这个世界的理由。当初为他们夫妻代孕,生的是他们的孩子,我除了借肚子给他们一用之外,那孩子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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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他们阴谋的结果,是我和张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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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生下来,他的血管里将流淌着我的血液,是我生命的延续。我不可能将我自己的孩子,转手交给他人抚养,更不可能自己抚养,我没有做未婚妈妈的能力,更没有思想准备。将来我还要嫁人,还期望嫁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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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看病的是个三十几岁胖胖的矮个子的姓沙的女医师,她摸了摸我的手脉问我:“为什么要打掉孩子,看你年龄也正是生育的最佳年龄,为什么要打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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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地回答说:“不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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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先孕?”医生小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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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说:“就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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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和男朋友商量一下,结婚吧,从医怎么多年,我一直不主张堕胎。”医生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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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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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胖胖的医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那就先做检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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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的结果,令我毛骨悚然。医生告诉我,因为上次的引产,造成我的子宫壁已经很薄。如果这次堕胎,我有可能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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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果,无异于晴天霹雳,听完医生的话后,我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您别吓我,医生,求求你了,别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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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吓唬你,这是b超单,你自己看。”女医生将单子往我面前一扔,“我觉得,你得重新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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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两腿发软,眼前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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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小镇重逢bjtqeeye情感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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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医院的大门,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我不想带着这样的结果立马回到那个冷清的小屋。bjtqeeye情感网
小镇上的人们很悠闲,人们的步子不紧不慢,每个人都像是在度假,街头还有老人下棋。没有人注意我这个不速之客。bjtqeeye情感网
本以为逃离上海,逃离张浩,我的日子会好过一点,没想到上天会将这样的结果,在这个小镇上向我宣布。难道冥冥之中,一切都已注定?我不敢想下去。bjtqeeye情感网
我沿着街道走着,一直走到镇子的尽头。当大片绿茵茵的农田包围着我的时候,我在田埂上坐了下来。bjtqeeye情感网
我轻轻地抚摸着肚子,在心里问:“孩子,我该怎么办?孩子,妈妈该怎么办?”bjtqeeye情感网
肚子咕嘟一声。我这才想起,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没有吃过东西。bjtqeeye情感网
往后走的时候,我感觉浑身无力。bjtqeeye情感网
“我不能这样,绝对不能。”我告诫自己。“无论怎样,生活总得继续,我要照顾好自己,大错已经酿成,再多的折磨自己,都于事无补。”bjtqeeye情感网
于是,我又乘坐小镇上特有的交通工具三轮车,到镇上唯一的一家肯德基里,叫上一大堆平时爱吃的东西,饱餐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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