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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艾景初将车缓缓地靠边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雪路说:“不能再往上开了,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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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鲤愣住了,没了主意,“那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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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瞧了瞧腕表,浅浅地叹了口气,“走路吧,离酒店不远了。”说完便下车,走到车后面,从工具箱里捞出一把手电,试了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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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鲤随后下车,待她双脚一落地才知道外面有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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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景初锁了车,拿手电照着路走在前面。车里没有伞,曾鲤就将羽绒服上的帽子盖在头上。她头发又多又长,还扎成高高的马尾,帽子戴不稳,于是她只得把头发先放下来,拢在两边。等她做好这些,发现艾景初已经走了好几米远,她吓坏了,急忙跌跌撞撞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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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老师!”她气喘吁吁地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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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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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走你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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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来,让她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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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曾鲤夜里回家,有一截必经的黑路,路上没有灯也没有人家,伸手不见五指,大人们都只能用手电。哪怕是一大群人一起走,曾鲤都必须要走在大家的中间。她胆子小,异常怕黑,每逢这种时候就幻想有什么东西会从后面悄无声息地把自己抓走,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不得不惊恐地跑到队伍前面去。可是前面也害怕呀,因为说不定会从黑暗中迎面来个怪物,要是大家转身一起都往回跑,那她又从第一个变成最后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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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伍颖吓唬她:“其实中间那个人最惨,要是来了个会吃人的东西,前面的走太快了,准备工作还没做好,后面的又没跟上来,而中间的人比较密集,一扑一个准,一扑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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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今,只有她和艾景初两个人,她还是宁愿选前面,将后背的安全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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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是大道,虽然有积雪,但是还不算太难走。她在前,他打着手电走在后头。那手电的光亮正好照在曾鲤的身后,在前行的雪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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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极静的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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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除了他和她的呼吸,以及踩在雪上的嘎吱嘎吱声,就只剩下雪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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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曾鲤的耳朵捕捉到了树林里一点异样,恐惧让她僵住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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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你听。”有什么声音,听起来呜呜的,好像有人在哭,一想到这个比喻,曾鲤的心里就开始犯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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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景初也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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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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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景初分辨了下,“应该是猫头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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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鲤将信将疑地继续往前走,可是又觉得那声音似乎就在前头,走了几步实在没忍住,改走艾景初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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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觉得害怕的时候,就小声小声地唱歌,但是因为艾景初在一旁,不能不注意下形象,于是改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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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鲤忽地想起刚才的那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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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有病人休息时间打电话给你吗?”还讲了半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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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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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她的孩子怎么了?”听起来那么难过,在电话里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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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位孕妇,胎儿六个多月了,查出来有唇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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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曾鲤问,“就是大家说的兔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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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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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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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她想生下来,后来家里人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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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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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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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孩子生下来治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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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看‘好’的标准是什么。就像你们来整牙一样,如果对结果只有八十分或者九十分的要求,也许最后得到的就会是百分之百的好。反过来,那就是永远都觉得不够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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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似乎有些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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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鲤的手机嘀地响了一声,她从兜里摸出来,一看,是马依依发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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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来了一条,还是马依依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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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鲤一边看手机一边瞄艾景初,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艾景初就把她甩后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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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看不看得到日出?”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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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天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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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鲤抬眼望了下四周,觉得要等天晴,希望真不大。这时,前方有一棵树的枝丫断在路中间,他们不得不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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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丫上积了厚厚的雪,曾鲤忍不住伸手抓了一把捏在手里。她随着艾景初走了一大截,因为上坡的关系现在身上还有些出汗,此刻抓着雪不感到冻手,反倒觉得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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