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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了那辆随时会散的福士坐气垫船到宝龙,然后南下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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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巴黎时天快亮了。我跑到圣母院去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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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香港,你的心能碎成一百片,那么在巴黎晨曦中的圣母院,你的心可以碎成一千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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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租了旅馆,就住在那里,专等爹爹与玫瑰走。每日早上坐在塞纳河的"新桥"边发呆,听金发女郎们的絮絮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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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花光了,打电话给姐姐们求救,她大声叫道:"罗震中!你在地球哪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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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巴黎。而且我的钱花光了,花都的花也不再芬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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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找你,请快回来。"小姐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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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走?"我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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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意外,留下来了。你快回来,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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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要事,一年三百六十五日罗家都有要事,我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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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震中,你敢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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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回,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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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开着那辆老爷车回到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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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经过多佛海峡,风呜呜地吹,深紫色的天空,海鸥哑哑地低鸣,我几乎想连人带车一齐驶下黑色的海水,从此消失在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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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没有那么做,我没有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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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伦敦,站在父亲的面前,做他的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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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果然有要事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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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门见山地说:"震中,我有要事得回香港,我要你照顾你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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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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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咳嗽一声,"震中——"仿佛有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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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我忍不住,"为什么你俩不是一起回去?"她早早离了我跟前,我好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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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肯回香港。"父亲说到此地为止,叹口气,站起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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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大姐:"怎么回事?他俩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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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吵架,她跟你好友庄国栋有点暧昧。"大姐跌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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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两只耳朵几乎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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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国栋,"大姐说,"他们俩个天天都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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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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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这么想。"大姐姐说,"他要找女朋友,一卡车一卡车的随他挑,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父亲再也不能与后生小辈去谈判,你去把这件事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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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退后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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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大姐姐恼怒地说,"你父亲养了你千日,用在一朝,你不愿出力,还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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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与他去说,他现在住哪儿?玫瑰又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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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住夏惠,他住老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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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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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了说些什么?当心把事情弄僵,我早知会有这样的事。古人说娶妻娶德,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儿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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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了,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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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门去找老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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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写字楼把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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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庄精神奕奕,神采飞扬,整个人散发着无上的活力,是什么令他这么愉快?简直不能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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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地,将手臂叠在胸前,斜眼睨着他,"老庄,君子不夺人之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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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介意,笑笑问:"你的所好,还是你爹的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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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你,庄国栋,做人不要大绝!"我提高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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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说,"你生气了,震中,但是我认为你应该听我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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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还有胆子在这里工作?"我竖起双眉,"朋友妻,不可戏,你听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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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认识她的时候,"庄以清晰冷静的声音说道,"她不是任何人的妻子,她只有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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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我呆住,"庄,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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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黄玫瑰。震中,咱们爱的是同一个人,为之黯然伤神的,亦是同一个人,想爱而不敢爱的,也是同一个人。世界上根本没有第二个黄玫瑰,我们早应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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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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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失去她一次,震中,我不打算再失去她。"他补上一句,"命中注定,震中,命中注定的,你难道还不相信命运?我结识了你,就是为了要与她重逢,冥冥中一切自有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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