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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舍有点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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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舒又道，“第二个办法，我不想等十个月了，毕竟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请你马上开始做我的私人助理，可以每天出入方家，也可以开始你和方洲培养感情的计划。基于这个对你风险大，我愿意将离婚分配所得分一半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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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舍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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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舒劝道，“我认为选第二个，对你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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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还有几分真心，基于女性的立场冷静地看待赵舍，给出她建议和意见。然赵舍对她显然没有同等的心理，她问，“我一直没问过你，你为什么要离婚？你有两个儿子，方家显然很看重他们；你只要不离婚，稳坐方太太的位置，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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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舒早就知道外人是这般看待自己的婚姻，但没料到赵舍这样近身接触方洲的人也会有这样的偏见。她没有直接回答，只问，“赵舍，你喜欢上方洲，是因为他的个人能力或者魅力，还是他对女性温柔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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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洲或者有能力，或者有很强的男性魅力，但他绝不是主动对女人撩骚或者小意温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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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赵舍多半是惑于崇拜，从这点讲，还算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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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舒也愿意跟她多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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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赵舍依然不领情，道，“我选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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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舒无奈地点头，“好吧，你既然下了决心，我也不好说什么。这段时间希望咱们俩都能保守秘密，等到十个月后开始行动。不过，你的诚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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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舍专注地看了她许久，道，“以后咱们别随便见面了，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都能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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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走了，什么也没喝，什么也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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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舒看着她走远，叹口气。她站起来，结账后慢慢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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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春光明媚，许多爱美的人士换了单薄的春装，显得娇媚起来。更有年轻的姑娘和小伙，直接将夏装穿出来，立在商场的橱窗前搔首弄姿，拍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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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们从事的行业于贺云舒而言已经十分新潮，且难以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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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的变化多么快，怎么能容忍个人停在原地不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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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方洲没动，在车里等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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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车停在商场外面的露天停车场，太阳照得他眼睛痛，便摸出墨镜来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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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不到半个小时，赵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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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车门锁，赵舍谨慎地四面看，拉开后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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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方洲问，“东西都给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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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舍有些拘谨，有些恐惧，但还是硬着头皮答了，“给了。小方太太给了两个方案，一个是等十个月，但是分的钱降低到五分之一以下；一个是立刻执行，会给我分配她所得的一半。我选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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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方洲在驾驶座上，头回也没回，身姿和语言都显得有些冷漠，“你继续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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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舍忐忑道，“方总，这样的话，就真的不会追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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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别的选择。”方洲道，“追不追究看你表现，事情做得好就全部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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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不好会如何，没有说。可赵舍却打了个寒战，根本不愿去想。刚贺云舒问她喜欢方洲什么，她没答，其实是基于崇拜。这种崇拜来自方洲的钱，来自他商场上杀伐果决，也来自他有诸多的办法对付对手，更有办法处理公司里被塞的钉子。可当他的能力化为利刃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却是痛多于爱，并且开始深深的理解贺云舒为什么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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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舍不敢再说什么，低头去开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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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这时，手机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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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出看，确是贺云舒打过来的。她轻声道，“方总，小方太太的电话，要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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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洲终于转头，有点急切道，“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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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舍点开了公放，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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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传来贺云舒含笑的声音，“赵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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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还有什么事吗？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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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机给方洲啊。”贺云舒微笑着将手在眼睛上方搭着凉棚，远远地看着前面熟悉的车标，“我知道你在他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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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舍面白如雪，仓皇地看着方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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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洲牙关咬碎，取下鼻梁上的墨镜，眼中全是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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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车窗，头探出去四望，终于发现后面款款走来的贺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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