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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洲没功夫理她，她端了酒杯到处找人说话，居然将赵舍给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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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舍这几天过得不太好，黑眼圈几乎盖住了全部的卧蚕。她立在会场的最角落里，毫无神采，但却直看着方洲的方向。那双眼睛看得太过认真专注，里面藏了无限神情，又似有许多话要说。一会儿是哀恸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决绝，其复杂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下属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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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涵盯着她看了会儿，每当她视线随着方洲转的时候，便撇一下嘴。连撇了好几下后，她将方太太拉过来，道，“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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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太太先以为没啥，看了会儿后真看出问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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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瞪着方涵，方涵道，“之前我告诉你和云舒，你们都不当回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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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还没什么苗头的时候，赶紧弄走了。”方涵道，“老大再是要在外面养一个，也别弄身边的，也别弄能接触到家里人的啊，隐患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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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太太却道，“怪不得云舒这段时间跟他闹别扭，还不好意思说。我一定问，她才说想自己做点事，做起来了辞职带孩子，但是想把赵舍要她那边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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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涵闷了一下，想了想道，“老大媳妇也不是太傻啊，想把人圈自己身边看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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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咬死了不同意，他——”方太太气得半死，“他怎么这么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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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免的。男人嘛，都这样了。”方涵道，“外面花好朵好，不耐烦守家里的黄脸婆了。不是我说，咱们云舒虽然什么都好，但就是没趣，哪儿有外面的小妖精手段多？她这样，是要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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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帮她打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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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赶紧把房子给她买了，人安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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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太太这才扭捏起来，贴着她耳朵说，“他们，好像真的在闹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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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离啊？”方涵微微张口，“谁提的？老大还是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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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吵架，我悄悄听了一耳朵，没详细问。”方太太拉着她去角落里，“那会儿是云舒在吵，大概是钱上面不松快，觉得老大管得死板了。老大当时不愿离，跟她闹了会儿就偃旗息鼓了。我跟老头见没后续，就当不知道，毕竟世上也没不吵架的夫妻，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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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云舒先提离婚，老大不愿意；现在云舒可能不想离了，要收拾赵舍，可老大不愿意放赵舍过去？”方涵总结完，倒抽一口气，义愤填膺起来。她的婚姻大概也是这么个走向，最后闹得两家人乌烟瘴气，因此旧伤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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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完，共情一起，整个人就要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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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太太见势不好，将她按下去，“你别找老大闹，他们既然都没说，那就是还顾忌着长辈。要都说开了，再没个忌讳，指不定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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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涵瞧着台上西装革履气派天成的方洲，满头黑线道，“老大也太抠了吧？人方骏儿对女朋友不说多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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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太太脸黑一阵白一阵，万分不自在，再三交待她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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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涵绕着会场逛了一圈，听完各路人马发言，再看公布出来的人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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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开餐的时候，她实在赌得慌，跑去跟方洲一桌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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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年年都不叫云舒来？”她一见他就开酸，“满地想找个人说话都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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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洲给她让座，道，“之前问她，她不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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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不来，你就当真不叫了？”方涵撇着嘴摆面前的碗筷，对旁边招呼的人随意笑笑，又冲方洲去，“女人口是心非，嘴巴里说不要，心里想得不行。你半强迫着她来，到处跟人介绍这是我太太，我保证她天天对你笑得跟蜜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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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洲顿了一下，道，“女人除了口是心非，还会做假戏吧？男人面前一张脸，女人堆里又不同，看起来像骗子一样。小姑，你当年在小姑父面前可不是现在这样，他肯定是感觉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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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你妈个大头鬼。”方涵愤怒了，“我要不是眼瞎看上他，能装出一副他喜欢的样子？还说我两面三刀，我去他妈的瞎眼鬼。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外面找的女人比我还装的厉害？不就是图人家年轻貌美？明明一样的事，我做就厌烦，别人做就是用心。什么叫装？一天两天那叫装，一年两年十年，也能叫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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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装，那是什么？这个需求和供给吧，总要放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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