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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洲就那样看着她，“担心我，还是担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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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问题显而易见，担心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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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洲了然，面无表情道，“你还真是不怕伤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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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贺云舒马上意识到不妥当，道歉道，“是我过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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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洲显出痛苦和烦躁，有什么不好听的话喷出来之际又强忍住。他和缓了好一会儿的表情，回一句道，“我这边确实有点麻烦，但已经在处理了，大概率牵扯不到你。他那边我却不知道了，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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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舒伤了人，很内疚，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用话试探你。我这人有时候做事不过脑子，你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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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洲更气了，直瞪着她，最后却放弃似地问了一声，“你现在看起来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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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不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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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舒过得好，能跟庄勤说，能跟父母说，毕竟他们只有开心而已。可跟方洲说？她再傻也不去惹他，只有点尴尬地捋了下耳边的头发，轻声道，“下个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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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舒有点懊恼，她和方洲已经离婚了，怎么能因为他最近表现得和气就得意忘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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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懊恼，延续到了好几天后和魏宇的一次匆忙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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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宇周末去一趟海城，赶着周一早班的车回来上班。一上班就是各种会议，还要抽空看那小山似的资料，有时候忙得饭也不能好好吃。又因为郊县距离市区有一定的距离，约会就不太方便了。他紧赶慢赶，抽出一个晚上，进程陪贺云舒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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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可以去找你的啊。”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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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他，她更闲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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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宇摇头，“你还是在市区方便一些，不然孩子们突然找你，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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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为别人着想的人，就容易活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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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舒自然感动他对自己的体贴，相应的就更能体会他的心情。她带他去了一个自己经常吃的饭店，点了一些符合海城人口味的菜，见他嘴角有点燎泡，又上了鲜榨的橙汁让他多喝些补充维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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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安排他，他就怎么做，听话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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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舒饭吃到一半，开始跟他聊起海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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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宇叹口气，只说是家里的一些小矛盾。父母常年的针锋相对，爷爷的固执偏见，还有老人家的身体问题等等。其实也还有对他前途的担心，很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选择现在这个调职，既不讨好又不同意出成绩，还被人盯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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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爷爷养大的，他不理解，我就得解释到他理解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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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后面的周末都得回去做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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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舒家里气氛宽松，子女父母的界限并不分明，就不太能理解他家的做派，更无法提出合理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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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一半，她放下筷子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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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什么？”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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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跟你聊方洲，你会不会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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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他道，“我对他大概知道一点，但旁观者的角度肯定和你不同。你要聊的话，会更具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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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舒偏头，伸手摸一下他脸，“你不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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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有点复杂。”魏宇坦言，“这个人很厉害，很聪明，很有手段，也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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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对男人的看法，真是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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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舒一时间没办法分辨他是真心还是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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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宇看出她的犹豫，解释道，“不是客气话，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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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有个比较难办的批文，前头遗留下来的，有很多问题。因为一直批不下去，那公司今年又拉了新的合作人进去，想重头再来。你应该知道，找的就是方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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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舒微微点头，“他之前大概跟我说过，本想通过我约你聊一下。我说我们在恋爱，他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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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惊奇地看着她，“你说的？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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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说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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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宇若有所思，突然笑了一下，赫然是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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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问题吗？”贺云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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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道，“他只和你说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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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生意上的事我懂得不多，他不会说太细。知道我帮不上忙后，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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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宇点点头，想了会儿才道，“你也不要担心太多，确实是工作上的事。他找你不成后，亲自来找我了，我们聊了一会。所以，我才会对他有那么直观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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