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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暖也没说话,从斜跨的布包里掏出钱,递给司机,打开车门就下了车。师傅在车窗喊她:“姑娘,还没找你钱呢。”
从小暖对他摆摆头,横穿过车流,往不堵车的另一边走去。包里的手机在震动。她没接。夜色微凉,路过的人,都朝着她投来异样的目光。因为她光着脚,走在大马路上,脸上的表情僵硬到没有弧度和温度。虽然是夏天,可是赤着脚走路,还是很冷。可是,也只有冰冷,才能降一降她心里的愤怒和绝望。
她就一直走着,过了几个路口,才想起问一开着巡逻车的警察世纪大厦怎么走。警察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直接说:“我正好顺路,可以带你一段,上车吧。”
从小暖低头看了看已经冻得通红的双脚,轻轻说了句“谢谢雷锋叔叔”,便上了车。下了车,她按照警察说的方向,往世纪大厦走去。
远远地,她一眼就认出了左维宁。
他站在广场正中央,静静立在那里,背影坚毅而有力量,身形修长挺拔。看起来不慌不忙,不紧不慢,也不缩背不弯腰。身形傲人,穿着整齐养眼,看起来像在享受广场的热闹和喧嚣。只是不时地,他会转头看向四周,暴露出他在等人。
来来往往的人群里,他定格成一副绝美的雕塑,迷乱了人眼。
看着他,从小暖突然就想起三年前。在大理机场,她转身的时候撞到了他,把他手里的手机和衣服撞落到地上,她自己也被转得七荤八素,然后,他刁难她。后来在古城,他陪她在樱花屋喝酒,聊天,解闷,还带她去洱海赏月泛舟。一转眼,三年就这么过去了。仿佛还是昨天。
犹记得那一年,她特爱说“你妹”,也爱说“坑爹的”,她还时不时会在异常愤怒的时候飙出脏话。那时候,她总是风风火火,敢爱也敢恨,从不给自己留后路。是跟现在完全不同的性格。
从小暖突然放慢了脚步,轻轻地走过去,往他背后的方向。其实刚才她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害怕她来到这里,而他没来。或者,她来了,而他已经走了。幸好,这一切,都只发生在想象里。不然,她此刻的落寞,孤独和无助,该找谁接收?
像是有感应一般,左维宁在她快要走近的时候,一转身,便看到了她。他原本寡淡的表情,立刻鲜活起来,灿烂无比地朝着她走过来,满心喜悦地说:“你来啦!”
从小暖张开嘴,却发现喉咙有被黏住的感觉,一时发不出声来。于是,换做点头的动作。
下一秒,从小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腾空抱起。
左维宁抱着她,朝着不远处的椅子走去,边走边问:“你的鞋子呢?嗯?”
从小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还是没说话。
原本椅子上是坐着人的,但是看到左维宁抱着赤着脚的从小暖,脸色也不太好,便自动让开了。左维宁将她放到椅子上坐好,不可思议地瞪着从小暖,“这大晚上的,你怎么出门连鞋子都不穿?”
左维宁说完,脱下外套,裹住了她的脚。就势坐到从小
暖身边,将她裹了衣服的脚放到他自己腿上。从小暖被他突然这一转脚,重心不稳,险些摔下椅子去,一把抓住左维宁的手臂。
“对不起!看你的脚冻成这样,我心急。”左维宁说完,扶着她,坐远了一点,将从小暖的脚重新放在他腿上。觉得不妥,又改为抱在怀里。
看她呆呆傻傻的样子,左维宁突然有些气愤地捏着她的脸颊,还有些刻意用力,“话都不会说,冻傻了?”
被他这一捏,从小暖好像被戳中了爆点,一下子痛呼出来。
左维宁这才松开手,“鞋子呢?”
从小暖摇头,“家里。”
左维宁微微叹了口气,掏出电话,快速拨了个号码:“马上送一双女鞋来时代广场,37码。款式你自己看着办,要穿着舒服暖和的。”
他这一声轻叹,让此刻有些敏感的从小暖心坎上一凉,有些怯怯地问:“你叹什么气?”
左维宁重新将裹着她的脚的衣服理了理,“我感叹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