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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暖瞪着一双红肿的桃子眼,这才抬头望了一眼周围。可是这一眼,让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她双手撑地,快速站起来,跑过去拉开左维宁的车门坐了进去。
左维宁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反应,搞不清楚她要搞什么。
“看个屁啊,快上车!”从小暖将头伸出车窗吼了他一句。
左维宁皱着眉头走过去,刚坐上车,从小暖就不停地催促他赶紧开车,还命令道:“快!跟上前面那辆公交车!”
“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亲?”左维宁眉头皱得更厉害了,想起她刚才那句粗话,不悦地转头看了她一眼:“一个姑娘家,不要动不动爆粗口,小心嫁不出去!”
从小暖眼睛紧紧盯着前面的公交车,激动地大叫:“少废话!叫你跟上前面那辆公交车,听见没有?”
左维宁看她瞬间由鼻涕眼泪横流的柔弱邋遢样,变成现在对他指手画脚的强硬霸王样,心里七上八下,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
从小暖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公交车,安静地不说话。左维宁开着车,时不时看着旁边的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多时,车子就进入到了古城的范围。就在左维宁接电话的时候,一放慢车速,前面就被好几辆出租车超越,紧接着又来到了红绿灯口,于是,他们被远远地甩在公交车后面。
从小暖气得冲着他挥舞拳头,就差直接挥到他的脸上。从小暖下车寻到一个穿着白族服饰的阿姨,问她从下关来的公交车的终点站在哪里。然后上车吩咐左维宁将她载到阿姨说给她的地方。
公交车还在,可是车上的人,早已经汇入人来人往的人流里,无迹可寻。从小暖一下子就手酸脚软的感觉,她刚才看到了顾蓉坐在公交车里,背着背包站在她身边的,分明就是林海峰。此刻,她曾经的男朋友和最好的男朋友跟她同在大理古城,可是她却不知道如何才能遇见他们。
左维宁问:“你没事吧?你到底在找谁?”
从小暖和刚才的大嗓门判若两人,安安静静地站在空无一人的公交车前,没有理会他,只顾着一脸茫然地四处张望。
“既然你不理人,那我先走了。你自己玩儿吧!”左维宁掉头往车子走去。
等他上了车,还看到从小暖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张望,不由得心下一软,又走回去拉着她上车,“今天我就好人做到底,走吧,带你吃饭去。”
樱花屋
从小暖一路安静地跟着左维宁来到一个聚会的饭馆,在众人的欢呼声和劝酒声里,她安静地吃着菜,别说心不在焉,连灵魂都不知道被落在哪儿了。
吃饱之后,她一个人安静地来到饭馆的阳台,一低头,看见林海峰和顾蓉在不远处的店铺门口牵手而行。从小暖转身就往楼下跑去。那一刻她居然都没有想过,如果她突然出现,他们缠绵恩爱的样子一定会刺痛她,她只知道,见到他就心不由己,来不及思考。
等她跑过去,两人又没有了踪影。她从街头找到街尾,一家店铺一家店铺地挨个找过去,仍然没看见人影。她不由得怀疑自己刚才看到的不过是幻觉。
从小暖坐在石阶上,心口疼得厉害,突然很想哭,可是她的倔强让她骄傲地抬起头。这一抬头,便看见了世界上最美的一朵云。没错,是一朵云彩。并不是因为这朵云真的是彩色的,而是,它是一朵乌云,却被夕阳染出了起义的色泽。
左维宁突然出现,遮住了她的视线,并将她的背包递给她。从小暖从背包里掏出速写本抱在膝盖上,抹了一把眼泪,抬头认真地看这朵美丽的云彩。它像是从洱海里腾空而出的海浪,翻卷着从东面扑向西面的苍山,不停地调整着角度和形状。从小暖看着看着,竟然忘记了画。
“看什么呢?”左维宁也跟着她坐到石阶上,顺着他的视线,仰着脖子往天上看。
从小暖指着那朵云的方向,“看,那朵云像不像《西游记》里孙悟空脚下驾着的祥云?”
左维宁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说:“我觉得更像是美国科幻片里外星人来袭时满天滚动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