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只是一场交易(二)
男人长得很亮眼,眉宇极似李熠,有双极其蛊惑人的挑花眼,气宇轩昂,只是较之飞扬的李熠,他看上去内敛许多,他对我友善地笑了笑,我放下酒杯对他点了点头,今天笑得嘴角都累了,懒得再去应付。我把注意力转移到桌子旁边的蛋糕,夹起一块,塞入嘴巴里,真是美味,果然是上级社会的派对。
男人一动都不动望着我,看了我好几分钟,再也装不下去,我抬眸望着他问“你知不知你那样看一个女人很无礼?”
男人扬唇给我一笑,伸出手说“您好,我叫李敖。”
我抬起了手示意已经沾上奶油的手解释道“我的手脏了。”
李敖很善解人意地说“没有关系的,你肚子饿了吗?我让厨房给你准备点饭菜吧!”
我那敢劳烦他,更加不想接近李家其他人,本来我和李老头子的关系就够别扭了,可别扯上李熠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那我真就冠上荡娃淫妇的帽子了。恐怕我再和李敖再呆多一分钟,谣言立刻升级为我伺候父子三人了,我连忙摇头拒绝“不用了,我想问洗手间在那里?”
李敖对于我的拒绝,毫无恼恨之色,耐心地说“你往左径直走,到了尽头就是了。”
我再次表示感谢,淑女的转过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人,我努力的克制自己要镇定,我要平静,这些难听的话算什么呢?我就当作是苍蝇在耳边飞算了。
可我终究没有那么强的控制力,在这种时刻让我惊惶得不知所措,提起长长的裙摆,我穿过走廊,转进洗手间,我只能懦弱地躲进了卫生间。
有钱人的卫生间都不一样,装修得很高大上,卫生间都分为好几个格子,我躲逼仄的小格子间,无力地背靠着门板,单脚支在马桶边沿,掌心一阵刺痛传来,这才觉修剪得尖利的指甲已经掐进肉里。
我不知道李熠是在想什么?在这种场合,他为什么要带自己出席?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我妈?一直以来我都在掩耳盗铃,假装不听见,就无所谓了,但李熠太残酷了,他把我推了出去,让我一个人面对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我的心脏还不够强大,无法忽视别人的评论,尽管我不断地说服自己不在意,无所谓的。
我以为那些言论足够难听,却又更难听的,洗手间的门被人推开了,接着有个娇声的女人骂道“操,那个贱女人都来了,李熠是疯了吗?他带那个鸡来参加聚会,他就不怕别人笑话他吗?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我讨厌死他了,我都追了他三年,他是什么意思?我比不上一只鸡吗?”
另一个女人嗲声嗲气的女人迎合道“就是了,那个贱人长得不算多好看,不如你好看呢?不过我妈告诉我,那些小姐很会讨好男人,估计在床上不知道有多贱呢?男人就是一时兴起而已,那个贱人呆在李熠的时间长不了的。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觉得李熠是想带那个贱人来气他爸,我妈说了,李熠的妈妈是因他爸在外偷吃,又生了私生子而离婚。那个女人是洗脚妹,他就带个鸡来气他爸爸呗!”
马桶“哗啦”一声,清水扭着漩涡下沉,,望着马桶里的白色旋涡,我感到五脏六腑仿佛都纠结起来,不断地扭曲,疼痛,然后沉进一个看不见的黑洞,我弯下腰,捂住胸口,身体一寸寸地随着心下坠,直到触到冰凉的地板,我才清醒了些,耳边却又嗡嗡地。
女人们齐声大喊道“谁在里面,马上发给我出来。”
女人都有个通病,她们都以为洗手间是最佳的谈话场所,偏这种公众场合最容易泄露秘密的。
我扶着门把缓缓站起身,发现脸颊一阵冰凉,我抹了把脸,掌心湿乎乎的,竟是眼泪,胡乱地擦了几擦,转身打开了门。
我在女人们的注视下镇定地走了出来,她们见着了我,整个人都呆住了,有个身子张大了嘴巴,再无淑女的形象。我怕拉到镜子前,看到镜子前眼睛红红的,眼影也有些糊了,神情狼狈不堪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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