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只是一场交易(二)
“那可不可以进行第二次骨髓移植?”杜小月恢复了理智,再次拉住医生的袖子,乞求地注视着医生,好似就等着医生的认可。
医生静静地注视着杜小月,沉默了一下才说“我不建议阿迪进行第二次骨髓移植了,成功率较之第一次更低,那对于他来说太残忍了,你们多带他去外面看一看,尽量满足他的心愿吧!”
那无疑于就是给阿迪下了死刑通知书,只不过什么时候执行而已,我觉得太残忍了,阿迪那么可爱,那么善良,就像一个不小心堕落人间的天使。他还不多6岁,他都没有成大,还没有谈恋爱,还没有结婚生子,还没有好好看这个世界呢?他怎么就被判死刑了呢?
那种打击太沉重了,尤其对于一个母亲而言,那种心如刀绞只有真正经历过才会明白,才会懂得又多疼,阿迪成为小月活在这个世界的寄托,因为太在乎了,以至于她根本无法接受那么残酷的安排,身体往后倒晕了过去。
惨淡的阳光一缕缕地被收回云层,月亮幽幽地挂上天际,苍白的月光溜入病房内,覆在我黑色的帆布鞋,再悄悄地攀到苍白的床单,攀到杜小月苍白的脸上。
那怕是生病的小月仍是美丽的,那种带着些许病态的美,就像是水中映月,凄美而悲凉。宋牧之握着杜小月的手,脸埋入她的手掌心里,专注而虔诚,我信宋牧之是爱杜小月的,那个少年不曾爱过一个如水仙花清纯,如玫瑰花娇美的女孩,只是宋牧之太懦弱,太犹豫不定,他想要孝顺,又想要爱情,才会落得如今的地步。
阿舒慢慢的走了上去,她伸手搭在宋牧之的手背,轻柔地安抚着说“没事的,阿迪那么可爱,那么善良,上帝会保佑他的……”
宋牧之回过头阿舒,道了声“谢谢了,你先回去吧!医生说了,你要好好休息。”
阿舒轻轻的摇了摇头,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她眸子里闪着泪光,语气梗咽自责道“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阿迪怎么就病发了?我很抱歉,这一切都是我不好了。”
宋牧之伸出了右手抹去阿舒眼泪,放低了音调安慰“你不要多想,那都是意外,医生都说了骨髓移植复发的概率蛮高的,你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身上。小月是生气了,气头上说的话,你不要当真了。”
我看着眼前的画面,忍不住想要冷笑,幸好小月晕了,不然看到眼前的画面,说不定又要气过去了。阿舒这种女人太有手段了,而小月太骄傲了,瞧不上阿舒,她骄傲得不屑采用手段,所以她输了,她输给了阿舒。
我是看不起宋牧之的,将自己紧紧的束缚在道德之中,要当众人夸耀的好人,乖孩纸,遵从了父母的安排,又想要得到爱情和激情,得到之后,又畏惧了,敢做不敢当的男人。
最终宋牧之还是把阿舒送回了家,又赶了过来,我觉得挺滑稽的,她阿舒只是怀孕了,又不是断脚了,何必要人亲自送回家,换作以前的我,肯定要揭穿她的伪善,不过我已经长大了,已经不会意气用事了。
我和宋牧之守在病房里,谁都不说话,我想他是能感觉到我不喜欢他的。在这样一个死气沉沉的空间里,仿佛只适合说一句话:“节哀顺便!”,所以,谁都不敢开口,连喘息听起来都是悲痛的。
天亮时,甫下飞机的李熠直接赶到医院,我见着他,颇为意外,他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他怒气冲冲的把一天滴水未尽的我拉出病房,大声地训斥着我“陆双双,你都是快要当妈的人,你怎么可以那么任性,你不睡觉就算了,东西也不吃,你想要怎么样?”
我愧疚的垂下头,整天都陷入悲哀的情绪里,实在没有什么胃口。李姨给我送来的食物,我就勉强地吃上几口。李熠强硬地带着我去一家粤菜饭店,逼我喝了点海鲜粥才送我回别墅。
他给木偶一样的我盖上被子,我必须承认今天看到杜小月,宋牧之和阿舒的三个人故事,我是受到刺激了。那怕宋牧之曾多爱杜小月,他还不是娶了阿舒,而时间逐渐磨灭了宋牧之对小月的爱情,感情的天平倾向了阿舒,毕竟人心是肉长的,相处久了,怎么会没有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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