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什么胃口,可人家都给我削苹果了,多少要给点面子,接过来啃了几口,嘴里的苦涩也消除了掉,笑了笑以表示自己的谢意。
长腿女抽出纸巾边擦拭着手边委婉地说“今晚,我还有个通告,要先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人家和我半生不熟,自然用不着守在病床头,就连我都很讨厌呆在医院,将心比心,我也大气地说“好的,你先走吧!”
长腿女站起来,拎起包走了,偌大的病房仅剩下我和李熠了,我撇开头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今天他看自己的眼神带了一份异样的灼热,怪怪的样子,不是平日里让我习以为常的嚣张样,亦或者是痞样,还有他对我太好了,好得超出界限,太附和我们的身份。
我专注的瞧着李熠,细细地研究,他到底要干什么?爱情游戏,当我想到这四个字,不由的笑出了声,我什么都缺少,就连爱也缺少,真的没有什么精力再去爱别人了,如果他真的要玩爱情游戏,要来一场交易,那又怎么样了,我逢场作戏即可了。
可能他很不习惯别人的直视,他伸手来到我的面前,晃了晃,不正经的说问“没看过男人是不是,也不知道害臊,还是你觉得我长得很帅?”
他这种没脸没皮的痞样,总有种魔力,让女人忍不住心跳加速,甚至沉迷其中,可能男人有了张好皮囊,再加上气质不错,一旦说起挑逗话,都能诱惑女人,毕竟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
我昂头凑近了看他,仿佛在看个怪物,大惊小怪的问“害臊?害臊是什么东西?你力大少爷居然还懂害臊,一个大老爷们老是夸自己长得帅,我听着都为你害臊了。”
“老子本来就长得帅,这叫做坦诚做人懂吗?”他抬手刮了刮我的鼻尖接着问“你现在是肚子不疼了吧!又有力气来和我抬杠吗?”
我被他这种带着宠溺的动作一拨弄呆住了,目前为止仅有三个人那么刮过我的鼻尖,第一个我爸,第二个是明哥,第三个是阿楠,我打死都不过李熠会是第四个,居然会是李熠,这个初次见面就狠狠揍了我一番的家伙,还总是恶言相对,不讽刺上我几句,他就不舒服的李熠。
当晚我便住进了病房,李熠也留下来了,我望着四周白花花的墙壁,顿感一阵阵的孤独与失落。
这样孤凉的夜晚,我想起了爸爸,说来也是奇怪,爸爸去世时,我才四岁而已,却牢牢地记得爸爸的样子,甚至还记得出事的那天早上,正好是我的生日,他摸着我的头说,等收工回来,他会给我买娃娃。最后他却走了,也许因此妈从来不给我过生日。因为我生日那天,就是爸出事那天,引起她的悲伤记忆。
回忆像是飘荡而来的水藻,一波一波的缠着我,肚子依旧隐隐作痛,相较于方才撕心裂肺的痛楚已缓和很多了,甚至比不上心口的疼痛。
我轻微的翻了个身,隐约听到缓缓的呼吸声,特别烦躁,唰的坐起来,开了床头的照明灯,木纳地坐在床上,毫无焦距地望着前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李熠静静地躺在沙发上,不能说是躺,而是整个身子蜷在里面,长腿很怪异的紧缩着,可能是感知到了光线,他亦难受的翻了个身,然后抬手摸了下脸,睁开了眼,他口齿不清的对我下命令“快睡觉!”
我坐了片刻,还是重新躺了回去,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又浮现爸临走前的憔悴样,还有他笑着搂住我的样子。我觉得自己真是个祸水,不然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亲人都走了呢?
我的眼眶有点湿润了,吸了吸鼻子,不让自己掉眼泪。
李熠可能被我的动静吵醒了,闹起了脾气,他窝火地剧烈翻过身去,背对着我。我轻轻的换了个姿势,将左臂衬在自己的头下,两人背对背。我忽然听见了趴嗒一声,连忙回过头来,发现李熠竟极其“壮烈"地从沙发上滚落下来。
ydzbook.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