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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与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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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PAN想关掉BLUE.是那个长头发的男人?七月问。是。他会调酒,会吹萨克斯风,会飙车,会画画。我很喜欢他。安生低下头轻轻地微笑。
 
  一个男人,你要很爱很爱他,你才能忍受他。
 
  那你能忍受他吗。
 
  我不知道。安生拿出一支烟。她的烟开始抽得厉害。有时候画一张油画,整个晚上会留下十多个烟头。可是安生,你妈妈请求过我要管住你。七月抱住她。
 
  管她屁事。
 
  安生粗鲁地咒骂了一句。她的存在与否和我没有关系。安生神情冷漠地抽了一口烟。我恨她。我最恨的人,就是她和我从来没有显形过的父亲。
 
  七月难过地低下头。她想起小时候她们冒着雨跑到铁路轨道上的情景。她说,安生,那我呢。你会考上大学,会有好工作。当然还有家明。她笑着说,告诉我,你会嫁给他吗。七月?
 
  恩。如果他不想改变。七月有些害羞。毕竟时间还有很长。
 
  不长。不会太长。安生抬起头看着窗外。我从来不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
 
  也许一切都是很短暂的。
 
  安生走的那天,乘的是晚上的火车。她想省钱,而且也过惯了辛苦日子。阿PAN已经先到海南。安生独自走。
 
  安生只背了一个简单的行李包。还是穿着旧旧的牛仔裤,裹了一件羽绒外套。七月一开始有点麻木,只是楞楞地看着安生检查行李,检票,上车把东西放妥。她把洗出来的合影给安生。那张照片拍得很好。阳光灿烂,三张年轻的笑脸。充满爱情。
 
  家明真英俊。安生对七月微笑。一边把照片放进外套胸兜里。
 
  七月就在这时看到她脖子上露出来的一条红丝线。这是什么。她拉出来看。是块小玉牌坠子。玉牌很旧了。一角还有点残缺。整片皎白已经蒙上晕黄。安生说,我在城隍庙小摊上淘的。给自己避避邪气。她很快地把坠子放进衣服里面。
 
  七月,你要好好的,知道吗。我会写信来。
 
  汽笛鸣响了,火车开始缓缓移动驶出站台。安生从窗口探出头来向七月挥手。七月心里一阵尖锐的疼痛,突然明白过来安生要离开她走了。一起上学,吃饭,睡觉的安生,她不会再看到了。
 
  安生。安生。七月跟着火车跑。安生你不要走。
 
  空荡荡的站台上,七月哭着蹲下身来。
 
  该回家了,七月。匆匆赶来的家明抱住了七月。
 
  是的,家明。该回家了。七月紧紧拉住家明温暖的手。家明把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把她的脸埋入怀里。他的眼睛里有明亮的泪光。
 
  家明,不管如何,我们一直在一起不要分开,好不好。七月低声地问他。
 
  家明沉默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除了安生。
 
  安生是没有家,也没有诺言的人。七月想。
 
  只是她永远不知道可以拿什么东西给安生分享。
 
  高中毕业,七月19岁,考入大学学习经济。家明远上北京攻读计算机。
 
  七月的大学在城市的郊外。平时住在学校宿舍里。周末可以回家,能吃到妈妈烧的萝卜炖排骨。生活没有太大变化。依然平和而安宁。
 
  在新的校园里,七月试着结交新的朋友。她对朋友的概念很模糊。因为很多女喜欢她。七月在任何地方都是好人缘的美丽的女孩。大家会一起去参加舞会。在图书馆互留位置。或者周末的时候去市区逛街。也会看场电影。
 
  只是很平淡。像一条经过的河流。你看不出它带来了什么。或者带走了什么。
 
  它只是经过。
 
  而安生。安生是她心里的潮水。疼痛的。汹涌的。
 
  那张三人的合影,七月一直把它放在床边。阳光真的很明亮。是3年之前的阳光了。风里有花香。身边有最爱的人。七月想快乐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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