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爱>
卫卿忙说:“你开慢一点。”周是吹了声口哨,说:“你这车开得真舒服。”说着脚下又往下踩。卫卿时刻紧盯路况,比他自己开还累。怪不得她爸不让她开车呢,这么个开法,简直是不要命嘛!周是开了会儿,上手了,更加嚣张。卫卿生怕出事,忙说:“停下,停下,我来开。你再这么开下去,咱们俩可得做一对同命鸳鸯,非得开到河里去。”周是头也不抬,说:“放心,我技术好着呢。再说这路上哪有什么车嘛!”她开上瘾了,哪肯放手。正说话间,卫卿大叫:“小心前面,有车!”周是才反应过来,赶紧刹车,车速太快,一时停不下来。
卫卿脸都白了,看着前面离得越来越近的客车,心都提到嗓子眼里。周是一脚踩到底,车子勘勘在后面停下,两车之间间隙不到20厘米,可谓惊险。俩人重重往前跌,周是头撞在方向盘上,撞得还不轻。卫卿沉着脸推开车门,说:“下来。”周是见他脸色不好,大气都不敢出,乖乖下车,再灰溜溜地坐到后面去。卫卿看了她一眼,冷声说:“以后不许开车!”这么霸道的话周是居然没反驳,一声不吭地窝在后座。卫卿又气又无奈,她倒是知道闯祸了啊,一脸委屈地窝在后面。
冷着脸说:“坐到前边来。”周是愣了下,又乖乖地钻到前面,那叫一个听话。卫卿想,平时要是这么听话就好了。周是缩着肩坐下,偷偷看了他一眼,一语不发,脸上也没表情,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只好转头看窗外,不敢乱说话。俩人僵持了十来分钟,前面的车还没有松动的迹象,看来不是到收费站,而是出什么事了。卫卿教训她:“有你这么开车的吗?好玩呢?不要命了是不是!万一撞上去了呢?死了就算了,一了百了;弄成残废,断手断脚,你还活不活了?”周是被他教训得抬不起头来,只得主动承认错误:“知道了,以后不会了。”卫卿冷声说:“没拿到驾照前,不准开车,谁的都不准。以后就算拿到驾照,也不准乱开别人的车。”他还记恨她说开李明成的车那事呢。见她没说话,瞪着她说:“听清楚了没?”周是无力地点头,懒洋洋地说:“听清楚了!”委屈地想,他也太霸道了,得理不饶人,哪有这样的!知道自己理亏,只敢暗暗腹诽。卫卿按下车窗问前面出什么事了,旁边一人随口说是车祸。他立即掉转头来瞪周是。周是只好摇着他,撒娇说:“好了啦,以后不会了,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她还从来没跟卫卿撒过娇,卫卿见她吓得差不多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一软,叹气说:“可要记住教训呀,你看,又出车祸了,幸好不是咱俩。”周是见他不板着张脸了,忙讨好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你渴不渴,要不要喝奶?”插上吸管递给他。卫卿顺她的意,勉强喝了一口。周是也不避嫌,放在嘴里吸,说:“我下去看看什么时候能走。”卫卿拉住她,“你乖乖坐着,别乱走,我去看看。”回来时,一脸郑重。周是忙问怎么了,卫卿叹气:“不是出车祸了,前面封路了。”周是吓一跳,忙问:“为什么封路呀?”卫卿说:“南边下雪了,路上结冰,所以暂时封了。”周是跳起来,“那咱们怎么办?什么时候能走?”卫卿摇头,“不知道,得等。有可能几个小时,也有可能一天。”周是挫败地倒下来。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俩人没办法,只好等。眼看天渐渐黑了,周是无力地抱怨:“什么时候能走呀?”卫卿哄她:“别急,慢慢等就是了,听说雪没下多大,应该很快就可以了。”摸了摸她,问:“饿不饿?车上有零食,先吃点。”见她光吃薯片,开了瓶矿泉水给她。
周是一开始摇头,后来接过来只喝了一小口。又等了两小时,她实在忍不住,小声说:“卫卿——我想上厕所——”一定是下午喝奶喝多了。卫卿听得一愣,这还真是个难题,估计是憋不住了才说出来。见有人下高速,估计是方便去了,说:“要不,我陪你一块下去?天黑了,反正看不见。”还不知道要困多久呢,只能这样。周是脸皮薄,当然是不肯。卫卿也由的她,确实挺尴尬。又过了一个小时,周是脸都撑白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卫卿见她额头上都冒出冷汗了,忙说:“走走走,我带你下去,可别憋出病来了。”用手机照明,深一脚浅一脚牵着她爬下高速公路。底下是平原沃野,田间地头还堆着草垛。卫卿将手机递给她,说:“过去吧,我在这等你。”周是点头。卫卿在车里也等得烦了,抽了支烟出来,刚点上火,就见周是急冲冲向他跑来,一把抱住他腰。他忙问:“好了?怎么了,吓成这样?”周是喘着气说:“黑,我有点怕,老觉得有鬼。”卫卿心想,还真是小孩脾气,笑说:“哪来的鬼,是你心里有鬼吧。”周是摇头,“我也不相信有鬼,可是那里有坟,黑漆漆地立那里,所以我就有点怕了。”卫卿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现在还怕不怕?”周是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叹口气说:“卫卿,我看到你,就不怕了。”自己对他原来这样的依赖,对他简直毫无戒心。心里有点惶恐,拉着他说:“我也想抽烟——”卫卿摇头,“不行,女孩子不能抽烟,对身体不好。”周是不服气:“可是你也抽!”谈到抽烟,卫卿才想起来,说:“那次在密云滑雪,大半夜的,你为什么爬起来抽烟?心里不痛快?”周是敷衍说:“哪有,就是偶尔想抽,就像现在。”说着手伸到他大衣口袋里掏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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