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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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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婚姻,比如感情,比如我们。
 
  不过算了,他永远都记得,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他被下了药,可他醒来竟还全部记得,其实,在水宛欣端给他杯子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警惕,只是那刻望着那双多少年来都疼入心的水眸,他心软了,他终究还是喝下了,他怨不得谁,他只是想,都过去了,真正的,他早就决定会从订婚那刻起,全心全意去试着爱身边这个女人,抱着怀里那暖暖纤薄的身子,他隐隐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也许,他已经在渐渐爱上了也说不定。
 
  他不能说,他和母亲说过,他不会让她知道,他从自己母亲的眼里看见那显而易见的怨怼和责怪,他怕,他怕看见怀里那双澄澈静然的眼睛里也会露出那般的眼神,仅仅想到这里,他便微微有些发凉,胸口略闷。
 
  这是在国外的最后一天,可是没想到,晚上的时候,他发现菲瑶病了。
 
  是发烧,近四十度,流行性感冒。
 
  也不知怎么的,傍晚就烧起来了,她难受的在被窝里挪动不安,抱着被子,眼角灼热温润,头垂着,眼神恍惚,眼神恍惚,下意识揪着他的衣角,低哑着嗓音虚到骨子里的呢喃:“尉至,我难受,我难受,尉至,我真的很难受......”
 
  她喊“难受”,她喊“尉至”。
 
  只是这两个字词,他坐在旁边应着,心忽然就一颤一颤的,那快挤在一起的五官明明在他第一次看见的时候那么平凡普通,却在这一刻那么清楚深刻的映在自己紧缩的眼里,他的心在她虚软难受的低吟里有些细碎的刺疼,那么容易忽略却又在静夜里如此明显。
 
  回忆逆流,蓦然想起,那些他没有用心感受的日子里,他饿得紧想着她的拿手菜的时候喊着那句“菲瑶,你真好”,还有最开始薄怒微愠,到晚上他歉疚的坐在她的身旁,失神又叹息的道“菲瑶,我是不是看起来很狼狈,很可笑......”
 
  那些,那些,全都是:“菲瑶”、“我”......这些字眼,这些呼唤。
 
  眼眶里渗出说不清滋味的湿潮,他紧握她不安的手牢牢的在手心里,头低下,身俯下,唇在她的指缝里颤动:“菲瑶,我在,不难受,不难受,我们不怕,医生马上就来了......”
 
  请来的医生来得很快,看了病,放了药,交代了尉至,临走之前看见还紧握一起的手,一把年纪了还笑着打趣:“真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儿。”
 
  意大利籍的华人,说得还是地道京片子,惹得俊朗温雅的大男人霎时莫名的羞赧。
 
  夜里,她渐渐平缓了呼吸,睡得安稳,额上渗出的几滴薄汗,他时不时的帮着擦拭。
 
  他坐在那儿凝视着她,夜晚的意大利宁静悠远,房间光线暗淡,他不由想起她在自己迷迷糊糊潜睡着的时候说的话:“尉至,等有空了你能不能给我画一副自己的自画像?”
 
  耳边她平日轻淡的嗓音响起,他眉宇舒展,拿出来随行的画板、画纸和炭笔,坐在椅子上对着她开始画起来。
 
  淡淡的灯光侧影,她沉静白净的面容,闭着眼根根分明的细细羽睫,抿着的菱形唇瓣,一边微露的小巧锁骨,盖住侧脸一小部分一小部分的散着亮影的黑发自然的垂在胸前和被褥间......
 
  他没答应她画自己,却在这一晚上,最后旅途的一程中,画了她。
 
  近凌晨,薄雾略散,天方灰蓝,他放下画板,眼神幽暗柔和,静静小心的在她唇畔落下一吻。
 
  第一个吻,第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吻,她不知道的初吻在这个晚上交在了他的唇里。
 
 
  夫妻一场 裂痕伤人
 
  叶父:“瑶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婚姻从来没那么简单,它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它是两家人的。
 
  回国没几天,一切如常。
 
  直到那个花香四溢,带着蒙蒙茶香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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