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场
收回眼,她抿了抿唇,淡淡微笑了声:“我走了。”
尉至忽然拉住她的手,脸上浮起柔和的笑容,浅淡的眼角隔着月光蒙上一层晨雾,低柔的说:“我明天一早来接你上课。”
他的眼神很认真,就像方才对自己说那句“再也不会了”那样的沉然。他想护着她,再也不想让那件事再次发生。
怔了怔,她点头。
上楼的时候,两家人目光炯亮的盯着她,她尚不能说什么,攥着今晚微疼曾经被人按在墙上的手,忽然一震,安静的拿起碗筷吃饭,见她不语,叶父也耐着性子不说,两家人静静的吃饭,只听见,叶父说了句:“虽然孩子还小,但能早点定下来还是好的。”
低哑深沉的声音,略还隐藏的薄怒,他从来都觉得自家闺女乖巧聪明,小时候说什么话都听,文砚的父亲当年是和他在一个部队的,大家虽然都是小兵,但血刃上滚的男人友情之深不用说了,何况当年,若不是为了替他挡了颗流弹,后来文父退下来腿脚还会更利索些,他目光刻意威严的瞥了眼菲瑶,眼里含着意思,明白自家的闺女应该会懂。
那车一看就是名贵的,那男的,他看得不清,只觉得定是纨绔子弟,他不信自家的女儿真会为了虚荣攀龙附凤,想了会儿,忽然就下了决定,自然总要在一起的,不如就早点办了,也好过夜长梦多。
话落,大家皆是一怔,那一身衬衫,相貌端正平常的男人看了菲瑶一眼,突然出声:“我想单独跟瑶瑶谈谈。”
她对上那双忽然辨不清的眼眸,眼神微缩,点点头。
进了房间,还没来得及抬头,一个人影生生的压了上来,电光火石,他就想到了不久才发生的事情,发抖的厉害,“啪”的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他却刚好吻上了他的唇,冷不防的被她挥了一掌,在压抑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紧绷。
“难道就只有那辆法拉利能碰你,我们这么多年感情我就不能碰你一下?”
他冷着声讥讽的望了她一眼,她霎时不敢置信的抬了头,只对上那双曾经分外熟悉的眼眸。
她顿时明了他内心的想法,她和他那么多年相识,家人的撮合,他定然是一心以为她就是自己的,所以等着有那一天得到她,而她向来乖巧懂事,从不多跟人来往,听话多了,每个人都觉着她没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觉着,她一定会跟这个眼前的男人在一起,只要她有一丝丝脱轨都是不可饶恕的,他一定是觉得煮熟的鸭子要飞了,就迫不及待的想做什么。
何况如今,那辆他一心一意钦羡不已的名贵跑车送了她回来,他那么喜欢那部车,瞄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对无钱无势的男人何尝不是一种刺激。
“北京城呆多了,你也变得和那些女人一样不听长辈的话了?”
“所以,文砚,你的意思是,我让‘法拉利’碰就是贪慕虚荣,我让你碰就不是贪慕虚荣对吗?”
她凉凉的笑了起来,觉得好笑到了极点,心底渗着漠然的冰冷。
她的眼神恬静中迸出了一抹冷冽,嘴角淡淡的却透出潜藏太久的花刺。
他不太适应的退了一步,她猛然拉开门,对着那几双不约而同扫来的错愕眼眸,低低的道:“爸妈,阿姨,伯父,我有未婚夫了,他叫尉至。”
……
他开始依言接送她,每日如此,从他在梧桐树下说的那句:“我明天早上来接你上课”开始。
她不知那件事是吓到了他,还是自己,她时常说她可以自己走,他笑笑却说他不放心。
菲瑶知道,尉至对她,有一丝愧疚,也有一丝好感。
她也知道,他不同那些她以为的纨绔子弟,她对他,有一种自然的喜欢和心生的好感,否则,那刻,她其实不用答应他的那句“我们试试吧。”
曾几何时,她还记得在那个被岁月埋葬的少女梦里,她幻想有一个男人高大英俊,在她害怕的时候带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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