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场
“你说好笑不好笑,他对女人香水极其敏感,比我还敏感,这些年他不喜欢闻人身上香水味的怪癖全公司都知道,商界的人都了解,可他还将那瓶‘谎言’保存的那么好,十六年的样品他到现在都背着我私藏着,亏他还以为是好东西,他闻不出我当时下定的决心却还是小心宝贝着。”
“……司晴,你说,他傻不傻,你说他是不是越老越笨了?可我好难过,司晴,我真的很难过,我每回看着想哭又想笑,心里就跟有东西在不断戳着孔一样!当年,当年他为什么不早点爱上我,他为什么要不回家,他为什么要选择别的女人?!”
风势渐渐大起来,吹得人瑟瑟发抖,她环着自己,脚下一软,哭得痛彻心扉得虚软,下一秒,晃了晃身子,不禁蹲倒了在地,雨水打湿了身子,她一阵阵发凉发冷,她还在呢喃倾诉着,仿佛要将所有的话都告诉那个早已不在的女子。
唇瓣白得出奇,清淡的声音被雨势强势的掩盖过,她对视着前方虚无的空气与雨滴,神色复杂悲恸:“我不原谅他,我不,司晴,我做不到,我怎么可能忘得了!我们离婚了,那张纸我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我却说不出什么滋味,他放了我说如果我离了他能快乐一点那么他放手,可司晴,我离了他三天,只三天,三天时间不长,一点也不,我却感觉不到有任何的开心,到头来,还是他找到了我,还是他带了我回家,我所剩下的好少好少,司晴,尉家好像真的成了我的家,只有那儿我才觉得我不是一个人……还有他,还有宝宝……”
“司晴,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下辈子是不是可以重来过?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对不对,我们都只有这一辈子的机会,只有这一辈子了,下辈子也顾不上了,顾不上了……”
萧瑟浅浅的笑了笑,缓了缓神,她一身湿漉的站起来身,雨势依旧,她踩着泥沼,水分太多了,土壤软得似水,脚却不知不觉陷进去了些,她忽然一震,呼呼听见耳边有声音在说:“大姐,大姐!这天气您还是回屋里去吧,危险的!我们头顶上那沟总出事,你要小心啊!”
她神色肃穆,心下微凉,抽了口气点点头,赶紧平复了情绪往入住的山民人家疾步走,她急忙走着伞也不撑了,心底微微忐忑不安起来。
不知不觉,雨渐渐停了,天空有些泛灰蓝色,冉苏心坦了坦,深深吁了口气,一抬眼只看见一个破旧的小屋前安静的坐着个小女孩,暗色小碎花布着补丁的衣服,山谷也霎时因为巨响摇摇欲坠起来。
晕天倒地,她一下子怔了一秒,全身冷彻。
“小心!”
那女孩突然呐喊着向她扑来,一小手手劲极强似的生生拽过了她,电光火石之间,根本来不及思考,天色暗沉,坠坠晃动,冉苏脚下一动,想也不想的跟着她向边上跑去……
七十九 我的妻子,你的母亲
在白发时重温那起帆的岛
将没有人能记得你的一切
像我能记得的那么多
那么好
——《新娘》席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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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势凶猛,爆发突然。
记不清过了多久,她死死抱着树用了全部的力气不松开,那女孩也抱着冉苏瑟瑟发抖,风刮在耳边携带者颗颗沙粒划破了冉苏的脸颊,破了皮很红,一口一口大吸着气,她咬着唇不知道想到什么,眼泪在紧闭的羽睫里渗着出来。
良久,仿佛静止了,巨响尖叫,汹涌流淌都似乎停止了,冉苏一睁眼,只感觉到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泥沙的味道,可她们都还在。
松了口气,她缓缓松了手还圈着树但平复了心情坐在了沙泥里,那女孩也睁着盈盈娇嫩的眼睛望着她,手还攥着冉苏的衣服哆嗦不止。
“没事的,乖,会有人来找我们的。”
尽量轻声低语,冉苏有些虚弱的勾唇淡笑,伸出一只手摸了摸那女孩有些脏乱的头,素白淡雅的脸庞在混乱的环境下显得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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