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桃色
喻主任浮起笑意，故作不屑的样子摆摆手：“薄董事长太客气，我们是老朋友了，哪要这一套？不过陈甜甜真的很不错，台里也有领导点她的名，全是我顶着……”
“县官不如现管，再重要的事也要靠具体操作，”我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
“一言为定。”
喻主任爽快地伸出手，两只手有力地握在一起。
回到家容小米还没睡，紧张地等消息，当听我说到双方达成协议，以60万换取第三名，参加《都市一家人》演出时欣喜若狂，激动地搂着我吻了又吻，吻得我喘不过气来。
是夜，小米格外温驯，如花般绽放，如水般温柔，如诗般激情，搂着她光滑柔嫩的胴体，我迷迷糊糊想，唐雪漫的话未必正确，小米其实是不错的女孩，起码今夜。
清晨尚在睡梦中，肖章打来电话，语气急促地说黄总发现桃色Ⅱ号主药剂合成时会产生一种叫核聚脯维纳米酸的化合物，它将是“合龙”能否成功的决定性因素。
“什么？你说清楚一点。”我一时没领会他的意思。
他又啰哩啰唆说了十多分钟，中间夹杂大量专业晦涩的术语，我梳理了一番，应该是这样：作为人工合成剂，配制过程不可避免会生成其他微量化合物，第二阶段竞标有将近一半时间就用在测算各种微量化合物的性质、作用，凡对人体有益或无害的留下，有害的则要设法分解、分离。这项任务的浩繁之处在于，是否有害没有固定标准，而且与相对环境有关。打个比方，当甲和乙同时存在时丙是有害物质；当丙被分解后，又影响到乙的活性，使甲产生有害元素；如此等等，环环相扣。正常情况下，多数微量化合物由于所占比重极小，发挥的作用有限，可以被忽视。
核聚脯维纳米酸就是容易被忽视的隐性活跃微量化合物，它在单性测试环境下表现很低调，属于难以唤起的“冷物质”，可一旦进入“合龙”，几十种、上百种微量化合物撞到一起时，它活跃的一面便表现出来，能以小博大不停地分解其它物质，并释放出三恶亚唑——一种典型的有害化合物，一旦进入胃部将稀释胃酸降低胃功能。
国内研究核聚脯维纳米酸的只有复旦大学徐教授，宁工正好是他的学生，他和黄总虽然没开始“合龙”，但看到它后立即断言诺贝伊顿和吉田秋“合龙”时肯定遇到麻烦，因为分离或分解核聚脯维纳米酸是项尖端技术，目前只有徐教授拥有专利。
我闭上眼紧张思索，肖章听不到声音，着急地喊：“喂，喂，听见我说话吗？”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宁工，黄总，我，其他没人，我已关照宁工不得泄密。”
“我的理解是，除非徐教授亲自出马，否则没有一家公司能成功‘合龙’。”
“理论上是这样，当然不排除诺贝伊顿和吉田秋通过国外渠道获得分离技术。”
“欧美专利费用更高，他们不可能多花冤枉钱，”我顿了顿说，“如果德文抢先买到专利，不就可以稳操胜券？”
“那倒未必，专利是指大规模商业生产而言，作为处于研发过程的商业开发，专利拥有人有义务提供技术帮助，换而言之徐教授乐见五家入围公司都采用他的专利成功‘合龙’，这样无论谁夺得桃色Ⅱ号项目，他的专利都能卖一大笔钱。”
“我可以与徐教授签保密协议，要求专利售出后必须采取技术堡垒，不得向德文的竞争对手提供帮助。”
容小米懒洋洋打了个呵欠，转过身继续酣睡。
肖章略一迟疑：“保密协议是不正当竞争，专利拥有者有拒签的权利，不过据宁工介绍，徐教授爱憎分明，是不折不扣的爱国主义者，如果用保护民族产业打动他，或许能……”
我一跃而起，挥舞着手臂说：“对，就用这一招！你跟宁工现在就去，把价格谈下来后通知我，我赶过去签合同，速战速决！”
“还有个问题……”
“先动身再说，事不宜迟，不然被其他公司抢先就麻烦了。”
“徐教授性格孤僻，除了每周四节课其他时间都躲在郊区别墅里做实验，没有电话、没有手机，院子里两条大狼狗把门，谁都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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