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迟
「这么替她的荷包着想?我不晓得这年头,被包养还要兼顾金主生意兴隆,财源广进?不是只要伺候得金主身心舒爽就好?」
「寒,你这样说就浅了,难怪你无法被包养。」
「谢谢,我没这么高远的志向。」
「这跟做生意的道理是一样的,秉持长远合作、双方互惠的理念,金主好,大家都好。」何况他签的是终身契,名曰「结婚证书」,金主混不好他也得跟着吃土。
所以就回来挖自家的砖?你是一回生二回熟是吧?
这年头,不止有女儿贼,连儿子都很贼。
「我就这个价,不要拉倒。」
「你不会还在记恨吧?」
提到这个就来气。「要不是为了赚小宝的奶粉钱,我会这样任你摆布?」那种被算计的感觉,超级不爽。
「我已经有报应了,现在换我要为奶粉钱看弟弟的脸色。」讲得好生悲情。
赵之寒听出语意,微讶地抬阵。「我以为你是不打算生小孩的。」
虽然他嘴里不说,但前妻流产而亡的事,应该有在他心里造成一定程度的阴影。
叹气。「就当来不及射墙上吧。」女人若想生,男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成,这是我的最底限。」
赵之航了然浅笑。
嘴硬归嘴硬,这个弟弟心里还是顾念他的。
小宝牛奶喝完,把空奶瓶「督」给他,揉揉眼,一脸爱困。
赵之寒中途便放轻音量,手覆在孩子耳上,另一手不自觉轻轻拍抚。
看小宝蜷卧怀中,在那圈起的小小天地中安稳入眠,彷佛全心相信,这个人能为他挡风遮雨,不受侵扰。
赵之航暖暖微笑,「如果连你都当得成好爸爸,没道理我会办不到,对吧?」
赵之寒一点都不想跟他分享温馨的爸爸经,他们从来都不是能谈心的对象。「你的目的达到,可以滚了。不要吵我家小宝睡觉。」
赵之航这次没抗议他下的逐客令,离开前说:「其实,换个角度想,多个人来疼小宝,不好吗?」
离开时,江晚照出来送客,在门口话别。
「又被臭脸?」她已经很习惯这对兄弟相爱相杀的另类相处模式。
赵之航笑了笑。「很正常。」
对之寒而言,他同样被归类在最灰暗失温的记忆里,同样没有及时温暖他。
「慢慢来吧,至少他接受之荷了。」
「那不一样。」之荷的状况是,我本来就不理你,你也不理我,后来觉得好像还可以相处,干是尝试彼此靠近,培养情谊。
可他不是。当初之寒是有心亲近的,那情况比较像是,我想跟你玩,你不理我,现在我也不要跟你好了。
之寒对他,心里或多或少是有怨怼的。
可那不是恨,他知道,只是一个缺爱的小男孩,在跟哥哥撒娇,想索要多一点点的关注与包容,来确认自己是被在乎的。
他的爱,来得太迟,说抱歉太矫情,就像之寒臂上那道疤,已经存在的创伤,只能设法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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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二(2)[07.12]
这些年,他释出的善意相信对方都感受得到,只不过还不足以化解那层层武装起来的防备。
「慢慢来吧,我不急。」抚了抚掌下的档案来,浅笑。「一次不够,就试第二次;两次不够,我还有第三个腹案。」自家兄弟,总是有法子亲近的。
过后的几天,赵之寒在公司收到一个超大纸箱的包裹,打开一看,差点爆青筋,尤其帮忙拆箱的秘书,表情十足怪异。「总经理,您喜欢这个?」
「……」丢脸死了!
可惜这不是橘子,无法在他手中捏爆。
五爪紧握,一度想怒摔在地,叫秘书有多远扔多远,但——
指掌松了松,最终还是搬回箱内,甚至在下班后,莫名地抱着这一箱子「诡物」回江晩照这里。
他们家安静孤僻自己玩、而且似乎有一点学到他「臭脸」的小小孩,放下手中的玩具,小屁股一点一点蹭过去,好奇地探头往纸箱里瞧,仰眸看他,臭拎呆的奶娃音问:「四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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