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迟
懂得疼妹妹的男人,坏不到哪去。
是说,既然人都来到婚宴现场了,为什么不进来?
隐隐约约,似有什么模糊地闪过脑海,她没准确抓住,直到新秘进来帮新娘补妆,通知准备第二次进场。
「一起来。」二嫂握了握她的手。
她笑笑,回道:「我整理一下,一会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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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一(2)[07.10]
所有人都移往会场观礼去了,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新娘休息室时,她忽然间懂了。
他……也是吗?
跟她一样的那个原因?
婚顾曾经叮咛过几项婚俗禁忌,家中成员若有生肖属虎要尽量避开,兄嫂不曾跟她提过这件事,可她既然知道了,在婚礼的流程中就会不着痕迹地避开,也许有人会笑她迷信传统,但是为了生命中最爱的那个人,宁可迷信也不愿冒一丁点会让至亲不幸福的风险,她是这样的心情。
只不过,她与二哥感情太好,需要技巧性地掩饰一下,赵之寒与二嫂原本就不亲,连遮掩都不必。
但,他是真心望二嫂幸福的。
这男人……外表冷硬,却有一颗很温暖的心。
领悟了这点,她心房柔软得一塌胡涂。
后来,她旁敲侧击,由二嫂口中问出了这件事。
他未婚,没有女朋友,但,有伴。
有伴。
很微妙的用词。
她开始不懂,二嫂也不愿多谈。有一天,陪二嫂逛育婴用品店,看到一款音乐风铃,二嫂聆听把玩,爱不释手,突然冒出一句:「这个小宝应该会喜欢。」
一时兴起,便提着采买的育婴用品,去探视她刚生产完的嫂子。
她们到的时候,按门铃没有人在,隔壁邻居出来看见,告诉他们,每天的这个时候,赵先生都会来陪她,一起到公园散步,去那里应该找得到人。
人是找着了,也是那个时候,她才懂二嫂口中的「伴」是什么意思。
赵之寒推着婴儿车,身旁伴着那个人在公园缓缓步行,不时地倾耳聆听对方所表达的一言一语,即便是很家常的琐事,也会认真回应。
那时候的他,一身冷意消融,不若记忆中那个高冷难近的男神,那一步、一步,走的彷如人生路,相依相陪。
因此赵之荷不会将她定义于「妻子」,也不是「情人」,那太世俗。
他们没有名分,也不须世俗的任何定义,就只是单纯地,彼此为伴。
他们看起来,如此契合,完全没有旁人插足的余地,所以她没有不识趣地打扰,就只是隔着距离远远观望。
说来好笑,在这之前,她谈过三次恋爱,如今回想起来,谈的不是爱,而是年少的风花雪月,一分手就什么感觉都没了,不曾上心,也没什么好忘却。
而这个,她甚至不曾与他交往,却在她心上,留下最深刻的痕迹,让她领略,何谓忤然。
就情感面而言,这才是真正的,生平第一场「初恋」。
但是爱,不一定要纳入怀中,两个人的喜欢,是爱情,一个人的喜欢,也是爱情。
只不过,两个人的爱情,要承担的是双方的悲喜,一个人的爱情,只要承担她自己的情绪就够,只要她承担得来,安静地,不打扰任何人,又有什么不可以?
这场一个人的恋爱,她谈了很久,没有人发现,独自品尝着爱情里的酸、甜、苦,辣,一个人会心微笑,也一个人酸楚落泪。
他们见面的次数不算少,独处的机会却不多,而她会悄悄地,将这些属于他的有限记忆,点滴收藏在心中,在接下来漫长的时光里,一次次反复回味。
第一年,他的妹妹嫁给她二哥,婚宴会场外的短暂接蚀,一见钟情,芳心怦然。
后来,听闻他与寡嫂不伦产子,那时的她并不确定,背负这样的社会眼光与道德压力,他真的能幸福吗?
她与二嫂同去探视产妇,他一直都侍在一旁,悉心照拂,不曾稍离。那个初生的小男娃好像他,那眉眼、那清秀五官、那灵动讨喜的模样……她抱着瞧着,也跟着心房酸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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