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睡不着?」这种对白,偶尔就会来一Round。
她窝在他臂弯,声音模糊地自胸口传出:「我想哥哥。」
「那要怎么办?」
「你唱晩安曲给我听。」父母生她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她几乎是两个哥哥一手带大的,小时候,哥哥会轮流唱歌哄她睡觉。
后来大哥也走了,她就只剩二哥,就情感面而言,她其实非常的依赖兄长。
邵云开看到她红红的眼眶,在心底无声叹息。理智上她是明白的,可是心灵层面难免还是会有被抛弃的感觉。
掌心拍拍她脑门,润了润嗓,低柔地轻轻哼出熟悉旋律。
她初时还没特别反应,后来听出来,眼睛睁得大大的。「你曲库多久没更新了?」
她有没有听错?这是「兰花草」吗?这首歌年纪都比他还大了吧?
「这是我父母的定情歌。」父亲在追求母亲时,常常在她经过的路口弹吉他唱情歌,现在看当然是逊到无可救药,但在民风保守的当年,这是极浪漫大胆的追求举动了。
儿时,母亲常哼这首歌,当他的床头曲,他隐约有印象,刚刚她说到晩安曲,他本能地就想到这段最依恋、也最有感情的旋律。
「好啊,那你唱给我听。」
「开上眼睛。」他轻吻她眼皮,缓缓启唇,让那含蓄婉约的温柔情歌,飘进她梦里——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
这事尘埃落定后不久,一天下了班,他拎着晚餐去找她,才进门,便不住地直打喷嚏。
「欸,你来啦。」她探了探头,又将脑袋缩回落地窗后。
「你在忙什么?」将晚餐放在桌上,举步上前——
「这个,登登——」献宝地举高双手,换来男友的喷嚏三连发。「你感冒啰?」
「不是——哈啾——」邵云开连忙倒退数步,揉揉发红的鼻头,盯视她手中毛绒绒的小生物,「我对绒毛过敏。」
第二十二章
举凡狗毛、猫毛、羊毛,当然——还有兔毛。
「咦?」这事她不知道,他又没说。
他看着她,她一脸心虚地看回来……
嗯,瞧这表情,他大概猜到,这位小娇客不是暂住性质了。
「哪来的?」
「就……附近邻居养的?」很犯小人地摘咕:「最近刚交了男朋友,她男朋友不喜欢小动物,她就想把兔兔送走,见色忘义!动物也是家人耶,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这种行为超不可取的!」
「……」是,我接收到了。
邵云开很识相地才牢嘴巴,不去当那个「不可取」的人。
「云开……」每当她干亏心事,理不直气不壮的时候,就会用这种口气跟表情喊他,把声线压扁扁,撒娇装无辜。「开开……」
他直接把叹息吞回肚里。「看我干么?要养的是你又不是我。」
「可以吗?」她眨了眨星星眼。
「别指望我帮忙,这个我爱莫能助。」丑话先说在前头。
「没问题!」得到男友大人恩准,一脸快乐地回去继续整治兔窝。
她后来,又把贮藏室清理出来,当成宠物房。
还有,她给兔子取了新名字——不对,那叫「新封号」,叫余妃。
宫斗剧一驹追过一驹,简直没完没了。
刚开始,她还会瞎闹,抱着余妃故意接近他。「皇上,来跟您的新妃子打声招呼,亲热亲热——」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余妃似乎看他退避三舍的反应很有趣,慢慢地也爱调戏他、追着他跑。
不是说兔子怕生吗?不是说兔子胆小吗?不是说兔子不太亲人吗?不是说兔子养了一辈子都会跟主人搞不熟吗?为什么他们家这只完全不是这样!而且忒爱针对他,这是个什么世道,连宠物都欺软怕硬,杮子挑软的吃!
之后,她巧手慧心,把余妃的小窝置办得妥妥当当,恭请他赐个名。
他挟怨大笔一挥,题下「冷宫」二字,把她笑趴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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