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彩坊
姜海吃着,问旭东是不是里面的伙食比这还差,旭东回答比这差多了。
姜海一笑,接着吃。
小面馆里冷,旭东自己要了瓶白酒,干喝,姜海就着肉丝面,一气也喝了好几杯。
旭东:跟嫂子讲实情吧!......
姜海:离婚和那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是因为张宏宇......没准离婚对她更好,更安全......
旭东看着姜海,似乎被噎住一样,然后点头。
旭东:要不就告诉你爸!......
姜海:他知道了肯定不同意我进去......再说他是干那个起家的,说不准还反感做这种事呢......
姜海说着又一笑。
旭东再次被噎住,再次点头。
姜海那天晚上又住到旭东的公寓。姜海让旭东帮他上闹钟定时,他要六点起来,七点和人约好在公司里谈事情。旭东调好定时,姜海已经脱了衣服,旭东看见姜海里面穿的紧身短袖内衣,紧身丁字内裤,而且姜海脱掉毛衣的时候内衣无意中纵到上面,让旭东看了个清清楚楚。旭东感慨这个姜海就是他生命中的毒药。姜海的身材不是骨感,也不是队里那些多数中年直男的脂肪和肚腩,更不是锻炼出来发达的肌肉,却都有这三样的踪影,并结合得恰到好处,匀称,成熟,蕴藏着力量......旭东放下床头的钟表,准备离开卧室。
姜海:这么大的床,别睡沙发了,睡不舒服。
旭东情不自禁学姜海的"一清见底",笑:我怕出事儿......
姜海顿时流露出尴尬。
旭东又掩饰,笑:吓唬你呢。
姜海一笑。
旭东和姜海躺在一张床上,他们各自盖着被子。旭东告诉姜海进看守所应该注意的事项,他告诉姜海他会以办案的名义把姜海从看守所里提出来,这样他就不用干活了,那里面每天要做鞋,而且是有定额的。姜海一直沉默地听着。旭东从姜海的沉默中能猜测,更确切地说能感受到他的恐慌,并且在努力克服恐慌,旭东不想再说下去,他想换个对于姜海来说轻松的话题。
旭东:哥你去过彩绘坊东头的那个厕所吗?
姜海:可能去过,不记得了,那时太小。
旭东:那个厕所可是我的性教育启蒙老师,我还记得那里面的"诗",什么离地三尺一道沟,一年四季水常流......最后一句是什么和尚来洗头......
姜海笑。
旭东:我也是在那里知道了那些事,门板上有一副画儿画得真他妈棒,太有才......
姜海:画的什么?
旭东笑:两个男的相互用手做......
姜海不说话了。
旭东也沉默
姜海:你对女孩一点感觉都没有?
旭东坦然地,还是笑着:我不是说过喜欢冰雪灵秀,特别雅致的,可惜人间没有啊......
姜海:以后你打算怎么办?你不结婚你姐是心病。
旭东叹气,笑:不知道......孤苦伶仃一辈子......
姜海扭头看看旭东:你说的那个朋友对你那么真心,好好跟他处吧。对工作挑剔不算什么大毛病,人各有长处,象安忆对公司从来没责任心,可对乐队的事很有恒心。
旭东也扭头凝视姜海。
沉默。
旭东又笑:上次你说看两个男的小电影也挺好看,我怀疑你也有点这方面的倾向。我从网上看,人说每个人都可能有一点同性的倾向,但不是真的同......
姜海不说话。
旭东:哥你生气了?
姜海似乎明白什么:我有个战友,现在想他可能真有倾向......
旭东吃惊。
姜海沉浸在回忆里:我那时准备考军校,连里领导特意给我一个单独的屋子复习功课,他每天晚上都过来找我。
旭东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你们到什么程度?
姜海没回答。
旭东:你把报考军校的名额让给战友,是这个人吗?
姜海吃惊:你怎么知道。
旭东笑:别忘了我是干吗的!
姜海无奈苦笑,然后打哈欠:睡吧,我困了。
姜海入睡很快,旭东直到三点才睡着。旭东没去多想姜海和他的战友,因为很明显,那个战友就是另一个自己。旭东戏谑地想看来姜海只招男人喜欢,不招女人喜欢。后来旭东一直琢磨姜海进监狱后的很多细节问题,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光头,穿着印有编号的桔红色马甲,带着手铐的姜海......这不是床上的性虐游戏,旭东只想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幸福、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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