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建议出去走走,当然不想在哈林区散步,去曼哈顿,去中国城或者去发拉盛都可以,总体来说,我喜欢室外活动多于室内活动。王芳不同意,她说最不喜欢出去乱走,除非有事情做。最后我们躺在被子里看了一下午的录像带,都是王芳从录像店里租来的。
自从和王芳发生关系后,我极力避免在学校里找她。有时我打电话给她,然后直奔她的住所。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那天晚上,王芳在我的住所,躺在我的破双人床上,我们刚刚忙活完。电话响了,是翔子,他说他机票都买好了,下星期四到,让我去机场接他。我让他把航班号告诉我,又问他是哪个机场,他回答说:纽约啊,纽约机场啊。我问他机票上写着什么,是不是JFK,他看了半天说没有JFK,有个LGA,我说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王芳问我:“你那画画的朋友真的来了?”
“那还能假。”
“你怎么接他?你又没车。”
“TAXI呗,啧……”我吸了一下牙床,接着说:“从QUEENS开到HARLEM得多少钱?我操……忒贵了。”
“你怎么不告诉他你没车呢?告诉他在纽约上学一般都没有车。”
“别了,如果这么讲了,他马上会理解为我不愿意去接他。”我回答王芳。我对翔子很了解,他这个人很敏感,特别是在求人这方面。另外我和他十几年的交情,大部分事情上都是我让着他,好象已经成习惯了。
“你不接他也没什么,他一个大男人,自己坐地铁过来嘛。咱们系里,哪个人不是下了飞机自己找过来的,我还是女生呢。”王芳又说。
“不一样,他是普通人类,不能跟你比。”我搂住王芳严肃回答。
“讨厌啊!你!”王芳笑着狠狠地瞪我:“这样吧,我去问问刘台胞,看他能不能带你过去。”
“我也想到刘正了,明天正好有课,我去问问他。”
“你问他他不一定同意。”王芳说得很肯定。
我低头看着怀里的王芳,忍了忍,但还是忍不住,停顿片刻才问:“你怎么就那么大面子?”
王芳抬起眼皮瞧我,回答:“怪声怪气的,什么意思啊?”
我冲王芳微微一笑。
“说话嘛,怎么不说话了?”王芳在质问我,咄咄逼人。
我依然面带微笑,低下头轻轻亲了王芳一下。
王芳若有所思很久,后来她离开了我的搂抱,坐直身子开口说道:“有时我感觉来美国这几年就跟做梦似的……真没想到和张永林那么快就离了,现在想想都难以置信……你知道那时候我办他过来多难啊,我读Master,又是半奖,到处找人借钱放到银行里,然后开证明,找导师写信,找学校写信。他来了,我没要求他怎么样,我不让他去打工,是怕他不喜欢这里,他要打工我就鼓励他……他临走的那天晚上,我哭死了,他也流泪……”
我一边听她述说,一边抓过她的一只手攥住,希望以此能给她些安慰。王芳说着,她突然问我:“你怎么不说话呢?”
“我这不是等你讲完嘛,不敢插话。”我笑着回答她。
“我不和你开玩笑……我希望咱们能正正经经地说点什么……你是不是不想说?”王芳凝视我。
我没有避开她的目光,但没有立刻表态。沉默了半天,我开口问:“你和张山李卫那些传言都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有库克……”我没说下去,因为脑海里闪现出库克办公室的那些照片,四个漂亮的子女,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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