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室友
“你怎么这么废话呢,管我呢……”我忍无可忍,抬头嘟囔一句。
我面对的是熟悉的戴晓翔的目光,里面包涵着出国前我们曾经彼此的坦然,包涵着刚刚来纽约那天夜里的暧昧,有以后的温存关心,更多的是近来的忧郁伤感……嘿嘿,再感触下去,我就成诗人了。
我对翔子笑了:“你真别管了。都是定好的事情,我不会改的。”
戴晓翔看着我,我猜测他有话要说。但最终他没说什么。
我是这么理解的,戴晓翔对我的感觉大概如同我对王芳吧。我体谅他真的是没什么话能说出口,我也不必想太多。
我这次回国要比上次从容多了,还置办好几样礼物。为了省钱又买到质量上乘的东西,我和一对有会员卡的夫妇开车到一个批发商店。我花一个月工资买了一条钻石项链,朋友的老婆说这东西如果在一般珠宝店里卖差不多两千呢。我是想把它作为我新婚太太的结婚礼物,如果万一没结成婚,回来就退了它,一分不损失。
翔子要到机场送我,我说:没必要,你又不会开车,我东西又不多,去了没有实际作用。
翔子脸色明显是沉了,他很不高兴。我懒得再体贴入微,也没有可能话说得滴水不漏、面面俱到。
我是星期四的班机,从星期天晚上戴晓翔就没回来住,直到星期三晚上,他回来得很早,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儿给我看,我能怎么办?也就只能视而不见。我们一起做的晚饭,翔子问我都收拾好了吗,我说很简单,根本就没什么要收拾。我还说回去后我会很快去看他父母,把带的花旗参鱼油给他们。翔子递给我一个信封,里面有两千块钱,他让我把这个也给他父母。
“这么多?”我问。
“这还多,从到这里就没给他们寄过钱……你丫揣好了别丢了……”
我没回骂,也不想开玩笑。
“路上留神,回北京也小心些,据说现在国内乱着呢。别忘了替我多吃多喝点……”翔子说着笑了,好象机场临别感言。
我也冲他笑了。
“……我明天还是送你吧?我想送你。”他的目光和语气全部是央求的意思,也说出了请求的话。
“真没必要。”我狠心回答。我已经非常不痛快了,不愿意给自己再找不痛快。
翔子后来一直沉默。我们一起收拾的碗筷,他在洗碗,我就进屋,把房门关上了。过了一阵,我听见大门有响动,于是开门去看,没有人,我喊了一声翔子,没人回答我。原来他出去了。
直到我第二天从家里离开时,他都没回来,也没给我打电话。
结果我还在北京机场时,戴晓翔就把电话打到我家里,问我平安到了没有。
作者:貔貅莲华 33位粉丝 2006-4-3 00:16 回复此发言
81 回复:默契室友 by 筱禾
五十二
听刚刚从国内回来的人说在外面呆一阵后,猛一回国会感觉不适应。我还好,路人之间没什么客套和好脸;排队时大家你靠我挨你;步行过马路要跟汽车比敏捷比速度,我都感觉很自然,二十多年就这么过来的没那么多不适应。大概因为我心里没将这些看做落后的不文明,倒觉得是一种文化,文化是不存在先进与落后之分,只存在是积极地心态还是消极的心态入乡随俗的问题。
这次回去与上次相比确实不一样,有些闲功夫感慨一番。首先我感触自己外面转了一圈后身怀一门“绝迹”、长本事了。就好比7岁时的某天能掏裆骑28大车在操场上飞奔了二十圈后,知道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感觉却是脱胎换骨。从这点上看,本人对自己的同志身份不但认同了还强化了呢,毕竟心里这点秘密瞒天过海可以,瞒自己--对我来说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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