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室友
今天看来,这也许是一种太过时的父子关系,是不够先进的同志与父母的关系,但我依然认为它适用于我。过去对父母隐瞒因为我不指望他们的理解,多年之后对他们隐瞒已经完全出于不忍。
言归正传。上午十点,我带着愉快的心情走在哈林区的小巷中。我喜欢想好了就行动,所以很快对伯尼说我的想法。美国人这点真好,他们认为学生也有权力做出附和自己利益的选择和决定,而且丝毫不认为我有对他不起的地方。
作者:貔貅莲华 33位粉丝 2006-4-3 00:13 回复此发言
62 回复:默契室友 by 筱禾
帝克虽然是个“虐待狂”,也有典型老外老板的特点,就是一旦跟他们混熟了,他们对人有基本的尊重与信任,我愿意跟这样的老板干活,有时晚上做到十一二点,倒和翔子的时间很配合。
翔子和我是早上八点醒的,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抓紧时间忙活了一场,三分钟内解决战斗。翔子早饭也没吃,脏着脑袋,穿着那身已经穿了两天的衣服,背着一堆行头先往学校里赶。我比较从容,洗了澡,给自己装了饭盒,掐着表,赶10点到学校就行。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试验的事情,想着下午怎么和帝克讨论。我平常都是做1、9车从百老汇街走到学校,偏偏那天邪门,从东边下了地铁还抄了一个近道。上午十点,这应该算光天化日之下,而就是在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我终于被抢劫了。
当时四周非常安静,对面马路上还有一个黑人妇女领着两个三四岁的小孩,我好象听见后面有声音,于是就很自然地想回头看看,我根本没转过头,先感觉到后背被人好似猛砸一下,估计我一定想站直,并四处搜索,因为第二个印象是眼前几个黑鬼,我说不清到底几个,我只看清一个花的快长至膝盖的衬衫,肥大的裤腿……然后就是身上的疼痛和重击。
我应该是根本没有反抗,因为记忆里我一下就倒在地上,而且我也没有喊,没那个反应。我并不能说我被吓得如何如何,因为在意识到恐惧之前,我先懵了。
当他们从我裤兜儿里翻钱包时,我终于明白发生的事情,然后完全不受思维控制地起来,用英文大骂脏话,对拿钱包的人扑过去。这是个没有实际意义并且对自己不利甚至相当危险的举动,因为这个动作,除了又挨了一棒,他们慌乱下拿着钱包就跑了,使得我后来不得不处理被抢走的驾照、医疗卡,信用卡等等一堆事情。
在他们迅速消失之后,我才勉强站起来,我纯粹本能地摸摸胳膊腿检查了一下, 然后去拣书包,把掉出来的东西放进去,再然后我才注意到我旁边的人,看见有黑人妇女捂着嘴瞪我,大声问我怎么样,然后狂喊救命。
所有的细节只发生在十几秒钟之内。
当好几个黑人兄弟姐妹围在我周围心急火燎帮我打9一一,帮我擦从手背上冒出的血,甚至让我平躺在人行道上等救护车时,我才发觉身上疼得利害,呼吸不畅,我想起某个因车门轻轻碰撞造成脾破裂当场身亡的人,我以为我要死了。
作者:貔貅莲华 33位粉丝 2006-4-3 00:13 回复此发言
63 回复:默契室友 by 筱禾
我在医院里一直呆到晚上8点。这期间我只将这个消息通知了帝克和老鲁。我心里非常想翔子,特别是刚进医院的那两个小时内。但我没有通知他,因为等我知道自己没大问题不会死亡后,我认为把翔子叫过来帮不了我具体的事情,而且我不承认我有另一层顾虑。
值得一提的是,那天下午有好几个人来医院看我,真的令我感激,人这东西某些时候是挺脆弱的。特别是王芳也来了,她在我眼中比原来更小巧可爱,我真希望她赶紧找一个好样的中国人嫁了,肥水不该留进外人田。还有一个韩国哥们儿,丫曾经两次在厕所里我小便的时候突然拍我肩膀,吓得我直骂,而那天看望我时的黏乎劲头儿,令我不往歪处想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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