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看往右走
卢俊杰看着我整理好衣服,还细心地帮我将揶住的衣角拉出来,神情有点象个贤惠的小媳妇。
“你们那是什么生物所?真清闲。”
“事业单位都这个样子。”不容我说话,卢俊杰又问:“你什么时候休息?约个时间吧。”
“我这礼拜没时间,咱们再电话联系。”
我可以看出卢俊杰很失望,他似乎想了片刻,没再多说。
第六章
水水和钱刚都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但好的形式不一样。我让钱刚陪我买东西,他不喜欢逛,可只要有时间能陪我从南城找到北城。水水绝对不可能,他若心情不好,我请他喝酒吃饭他都断然拒绝。
我能毫无顾忌地和钱刚说工作,说男人,讲雯姐,骂世道,钱刚安静地听。可有些事情上他会对我说假话,偶尔在背后讲我几句难听的。水水不会,他没骗过我,更不会背后讲我,包括我曾是天堂鸟常客的事。但与水水在一起,基本上是他一言堂,我洗耳恭听他那点破事。
我与钱刚曾做过这样的事,在同一个房间内,我们分别与同一个人上床,记得我进去后,是钱刚帮我将门关好。所以说钱刚是我要好的朋友。
与水水深交的有力证明是:大福那伙人做保护费的生意,大福跑了,条子找到水水,问他我是否也认识大福,水水的手被开水烫烂也没承认,他对我说我刚在饭店里工作,不能因小失大。我不知道哪个是小哪个是大。
水水在天堂鸟上了一年班后,性情和思维方式都有些变化。我们作息时间一致,半夜一点正是兴奋的时候。我们在水水的小破屋子里闲聊,满桌的豆子皮,香肠外层被剥下的塑料纸,一地的烟头,空啤酒瓶子有二三十个。
“冰冰没来过吧?你快生蛆了。”我剥着五香花生对水水说。
如果是从前,水水一定会说:她不来更好,腾出地方别人来。可他没马上说话,看了看我,问:“你说我和她结婚怎么样?”
“怎么突然转性了?冰冰她逼你结婚?”
水水微微一笑:“她敢嘛。你说我现在也有工作,还算稳定,钱呢没从前挣得快,可旱涝保收,也不担心哪天栽了。我们家给我留了这处房子……这不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嘛。”
“有点早吧,二十五岁就结婚?”
“我比你大一岁多呢,我过了生日整二十六了……就这德性了”我听水水那口气似乎他不再有什么雄心壮志,心灰意冷似的。
“结婚有什么可好,大家这么挤破头地要结婚。你也是脱不了俗。”
“狗屁。谁不是站着撒尿,蹲着拉屎,躺着做爱,躺着拉屎蹲着做爱那个脱俗,你能吗?”水水笑着白我一眼:“啧……一结婚,再有个小孩,好啊。”水水要安分守己地做个好丈夫。
我接过他的话:“好啊,成天丈母娘、尿片,你就彻底丧失恋爱能力了。”
“屁恋爱,有什么劲啊,过一阵子就烦。”水水说话时满脸旧社会,面部肌肉很活跃。
我不想和水水争论,换个话题问:“为什么和冰冰结婚?说实话她是你所有女朋友里最不漂亮的。”
“我跟你说,老婆不要找太漂亮的,要温柔贤慧,心眼儿好对你好最最重要。”
“冰冰贤慧?她怎么不管你了?”我说着指指一地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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