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看往右走
笑着对阿俊说。
阿俊手里拿个红苹果,看着我,低声问:“你不在乎?”
“在乎什么?酒?”
阿俊的目光有点冷,说:“你不在乎我和别人结婚?”
“那就好比历史的车轮,我挡也挡不住啊。”我微笑着答。
阿俊冷笑,说:“结了婚,不管是哪个人肯定要搬A市住,现在这房子就是她
的家,我们再也不能每天住在一起,连见面都困难,这些你都不在乎?”
阿俊很会形容未来的前景,说得我心里不舒服。
大概我的脸色挺难看,阿俊很温柔地叫了一声:“傻瓜!”他叹口气继续说:
“……我一直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很多办法是可以想的,就要看是否到那一步,
将能想到的出路比较再优化……我这个专业很吃香,出路也多,就算离开A大离开
A市,我也绝对能找到工作,只不过是哪份差事挣得多有前途的问题。”阿俊说到
最后表情里带点傲气。
我本想告诉阿俊他说的比鸟叫还好听,又怕我的玩笑让阿俊误会为我不信任他,
只好对阿俊笑笑。
阿俊笑着爬到沙发里,凑得很近地对我说:“你还是去上学好不好?你不是总
说有便宜就要占嘛,这么大便宜你不占?那天和成教的寒奇吃饭,我探了探口气,
没问题,几千块钱绝对可以搞定。”
“你把我弄到A大上课多明显啊,别人不怀疑你?”
“傻瓜,我弄进A大的人多了……”
“啊?!都是你老公?你这淫乱的少妇!”
“讨厌死了!!”阿俊骚劲儿又上来了,在我怀里乱拱。阿俊说这两年中他每
年都会把某些考生的考号塞给负责招生的一个熟人,只要够了省重点的分数线,志
愿根本没填A大都能给招进来。那个人从学生家长手里至少得五千块钱,阿俊自己
也拿钱,但更重要的是获得有用的人情。
我告诉阿俊:上学的事情我再想想。阿俊又很正色地说每天上班讲课,做试验
或者写文章都还好,最累的是装腔作势地应付人际关系,特别还要掩饰自己。就连
和我一起出门时还要多双眼睛多一副耳朵,A市还是不够大。阿俊说和我在家里时
他精神上非常非常放松,他希望我别给他不必要的压力。
我不太明白阿俊说的不必要的压力是指我不喜欢他相亲,还是我不在乎他结婚,
或者我无意中逼迫他去设想将来。我没再问阿俊,问了不就等于又给他压力嘛。
礼拜四我发了工资。所以星期五早上我和阿俊一起起床,商店一开门我就进去。
在白金首饰柜台,我看见一副非常小的耳钉,我说我想买一只,服务小姐说不行,
只卖一副,于是我买下来。我又看见琳琅满目的围巾手套帽子等为冬天预备的装束。
去年好象阿俊说他围巾有点扎脖子,我问导购小姐这羊绒围巾这么贵,是真的还是
假的,小姐说这么大商场哪敢卖假的,那还不罚死。于是我买下两条,条纹一样但
颜色不同的。后来我还买了一副很厚的手套和帽子,给我妈练剑的时候用。
晚上下班我直接回家,我妈很惊讶。我将手套和帽子递给她,她有点尴尬却是
感激地笑笑,没说这东西太贵、不好之类的话,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我们相对
无言,于是我要回我的屋子睡觉,我妈叫住我:“周航……你现在还住宿舍吗?”
“没有。”
“……你住那个人家?”我妈语气温和,目光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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