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看往右走
卢俊杰开始收拾饭菜、刷碗,我帮他擦桌子,将地上掉下的残渣捡到垃圾桶里。他说不用我帮忙,我说:别,你当我“白吃”。
卢俊杰似乎还要和我说什么,但没开口。
我先洗了手,靠在卢俊杰家舒适的沙发上看电视。他从厨房出来,看着我若有所思,我扭头看他,他一笑,说:“你要不要先回家看一看,或者给你妈打个电话?……有什么话好好说,她没事了,你在我这里也踏实。”
听着卢俊杰的一番话,我惊讶,心里还有点热乎,嘴上却说:“你以为我要住你这里?自作多情了吧,我正准备走呢。”
卢俊杰臊了个大红脸,但他很快回敬我:“我知道你金枝玉叶,怕我辣手摧花,您惨遭蹂躏。快走,走得越快越安全。”
其实我真想在卢俊杰这里多呆一会,因为整个下午,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只有两个字来形容:舒服。不过我还是对卢俊杰正色说:星期二星期日我一般住在家里,算了,回去吧,别让我妈再找到借口惹气。
卢俊杰开车送到我家路口,他熄了火,沉默片刻,看着我问:“到后排坐一会?”
卢俊杰有点好笑,那么棒的房间不利用,要在车里苟且。我们坐到后排,卢俊杰克制不住似地搂住我亲吻,他象是压抑太久,甚至不自觉地用一条腿夹著我的腿,险些滑下座位。卢俊杰终于停止动作,抬起头凝视我,眼内浑浊写满欲望,语调不稳地喃喃:“真舍不得你走……”
第十二章
雯姐和他男朋友吹了,她含着眼泪说自己也不是很伤心,因为有心理准备。从这件事上我得出结论,女人到底是女人,本来没有投入多少感情,可分手了还是伤感一番。情场失意,却事业蒸蒸日上。饭店里到处传言雯姐很快要荣升副总经理,我躺在雯姐的床上问她是不是真的,她笑着点头。
赵雯在饭店里对我的态度可以说是“非常得体”。姐有本事。我想比如我在她那个位置,大雨在我的位置,我有可能给大雨意味深长的一瞥,或者为避嫌而故意冷淡。雯姐完全不会,在人前她对我礼貌、亲切、热情、又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姿态。
我从没指望靠着雯姐,但我挺高兴她的升迁,对自己在饭店的这份工作多了份信心。
虽然我一个星期没有去找卢俊杰,但我们每天通2-3个电话,最长的一次电话里讲了两个小时。那天晚上卢俊杰回家之后,我就给他打了电话,我告诉他他做的饭真不错,和他在一起很开心。我又对卢俊杰说礼拜二下午我不能去找他,因为答应朋友刷房子。卢俊杰问用不用他帮忙,我笑问:你不上班了?
我早就答应了水水帮他刷房子,铺地砖,冰冰也和我们一起忙碌。我对水水开玩笑,怎么舍得心肝宝贝干这些又脏又累的活,水水回答:她可有力气了,做这些活儿正适合。冰冰听见了撇嘴:你别胡说八道了,谁说我有力气,累着呢。水水回答:“你身上长了几根毛我都数得清楚,还不知道你有没有力气?”这话说出口,水水当然就等着挨打。
因为房子小,一天就搞定了。我问他们这就准备结婚,水水说只是把房子搞得干净些,住着舒服,结婚的时候再找人装修。以前水水和他那些女朋友在一起时别提多腻味,平均每两分钟亲一次嘴,每人一只胳膊一条腿地纠缠在一起,看得我跟吃了死苍蝇般的恶心。即使好到这个程度,水水也从没想着扫扫房子,以便两人热火朝天“锻炼身体”的时候,周围少些蜘蛛网、大蟑螂陪伴。
也许我们真的长大了,长大了就是和从前不一样。
和卢俊杰说好了,星期六晚上他到饭店接我。我正想着带点什么有意思的给卢俊杰,中餐厨房的老广让我过去拿蒸熟的大闸蟹。中餐厅原来有三个港厨加主厨共四个南边请过来的,三个上灶的港厨里最笨的就是老广,说他笨是有原因的,举个例子:客人抱怨菜炒咸了退回厨房重做,别人嘴里骂着“妈-个-逼-地”,(香港人说当地话“妈了逼的”特有味道。)将那盘菜倒在某盆脏水里捞一下,然后下炒锅里扒拉扒拉,加佐料,起锅,装盘。如果赶上老广的菜被退货,他也是嘴里骂 “妈个逼地”,然后安排切菜的抓码的重新准备重新炒。后来本地厨师的技艺越来越炉火纯青,三个港厨都被开了,老广坐镇五湖中餐--主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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