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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命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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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霜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错了,”她说,“奇迹已经出现了。他的死亡就是一个奇迹,一个他期待已久的奇迹。”
  “你是说……”乌梅有些错愕了,“他用死亡成全了……”
  “成全了他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爱。”含霜接下去说。
   乌梅似懂非懂地看着含霜。含霜没有理会她,她径直走到那张大幅结婚照的下面,仰头去看照片上的江岸。江岸依然微笑着,那微笑又引起了含霜一阵复杂的情绪。谁能知道,在这微笑的背后,又掩盖着多少看不见的痛苦和挣扎啊!
   乌梅的目光,却落在了结婚照下面的花瓶上。花瓶里插着一朵新鲜的红玫瑰,花瓣上还带着水珠。“含霜,”她惊奇地说,“我记得,你们家从来没有红玫瑰的。”
  “这……”含霜突然觉得有些狼狈,一丝淡淡的,羞涩的红晕升上了她的双颊,“这是一个朋友送的。”
  “朋友?”乌梅的唇边掠过了一丝难以觉察的微笑,“我记得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爱是美丽的,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是一个美丽的错误,仿佛一朵开错季节的玫瑰,是一生中美丽的惊喜和永远的痛楚。我想,如今,这朵错开季节的玫瑰,即使在冬天,也能得到精心的培养和呵护吧。”
  “乌梅!”含霜脸上的红潮更深了。
   “含霜,”乌梅收了笑容,脸上是一片温柔与诚挚,“无论如何,你应该对得起养花人,他为了这朵玫瑰,已经苦苦煎熬了十四年。”
  “乌梅……”含霜嗫嚅着说,“原来,你都知道。”
  乌梅发出了一声悠长绵邈的叹息:“相处了五年,我怎么能看不出他的心思。那次你难产住进了医院,他和我连夜从外地赶到你的病床前。那时我们正在度蜜月。我至今还记得,病房外的他脸色发青,眼睛发红,嘴唇上连一点血色也没有,那神情,就像他自己已经宣布死刑了。当一位护士小姐又推着两瓶血桨进手术室,他顿时打了一个冷战,用手扶住头,身子直晃。当时我清楚地听见旁边有人指着他和江岸在说:‘这两位,究竟谁是产妇的丈夫?’”
  含霜的头低俯着,眼泪慢吞吞的、无声的,沿着面颊滚下来。“他向我说起过江岸的表现,”她哽咽着说,“但对他自己,他居然一句也没有提。”
  “他能提起吗?敢提起吗?”乌梅说,“其实,这么多年,松磊也过得够苦的了。他无处诉说,只能自己熬着。当时,我就以一个女人和妻子的身份,看出了他对你那份潜藏的感情。说实话,含霜,那时我对你嫉妒得要死。我们一直没有建立起一种真正的友谊,也是这个原因。可现在,我不嫉妒你了。爱情这个东西太难以捉摸了。爱着的人,未必拥有;拥有着的人,却未必爱着。命运,往往就是这样怪异。”
  含霜没有做声。她俯下头来,轻轻地拨弄着花瓶里的玫瑰。好久,才吐出了这样一句话:“知道吗?亲情是一种深度,友情是一种广度,而爱情则是一种纯度。”
  “谁说的?”乌梅情不自禁地问道。
   “是……一个女作家。”含霜迟疑地说,“她的名字叫叶葭。”
  “叶葭?”乌梅沉思地垂下了眼帘,“一句深刻的话。不经沧桑是悟不出这句话的。”
  “可悲的是,”含霜叹息着说,“有时,我们往往分不清深度、广度和纯度。尤其是,经常把深度和纯度混淆为一体。”
  “不!”乌梅说,“即使能分清,我们也是无可奈何的。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接受深度或广度的婚姻。”
  两个人都不做声了。这番话在她们的心中都引起了一阵波澜。好久,她们的心灵都被这波澜激荡着,久久不能平静。
   “乌梅,”还是含霜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这两个月,你究竟去了哪里?松磊虽然不是‘一直’在找你,却也几乎找遍了整个城市。”
  乌梅笑了一下:“如果一个人安心消失,就不会让别人找到他。不瞒你说,这两个月,我回了一趟老家,去看望我那已经离异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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