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那些事
“你今天不用上班?特地来看高菲?”
“哪能那么清闲呀!下午还有个会要开,等会儿就得走。”顾凌风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四五年了吧。”高菲终于缓过来了。
“五年。”顾凌风笑了,“你们都长大了,都成大姑娘了。”
第七章 走下神坛的某某某(3)
“吃过了。”
“那算了,再见。”
“再见。”
“谁呀?”挂了电话白灵问我,“又找你嫂子?”
“不是,你不认识。”我笑了,这是我们俩的一个典故。
上次有个神经病把我烦得实在受不了了,我让白灵帮我接电话,就说我不在,结果白灵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接起电话。
“喂?你找我嫂子有事儿吗?她刚出门,忘带电话了,孩子生病住院了。你有什么事儿,晚上她回来我告诉她。”
然后那神经病就再没来烦过我。
“你说了我不就认识了!”白灵锲而不舍。
“姜长江的高中同学。”
“干什么的?也是飞行员?”
“警察。”
“多大年纪?”
“不知道。”
“叫什么呀?”
“陆皓。”
“陆皓?”正在开车的路景页突然开口了。
“怎么?你认识?”
“不认识。”路景天摇摇头,“只是觉得挺巧的,刚好跟我一个姓。”
“巧什么呀!他姓的是陆地的陆,不是马路的路。”我接着说道,“不过他那个陆比较常见,你这个路倒是比较少见。”
“少见多怪吧你!”白灵插嘴道。
我不能认同白灵的观点,我并不认为自己是少见多怪,相反我倒认为我挺见多识广的。
但是我决定不反驳她,不在她的偶像面前反驳她。
我是一多么有修养的人啊。
临睡前我收到陆皓的信息,“明天飞吗?”
“曼谷。”
“什么时候回来?”
“大后天。”
然后他就再也没信了,没有礼貌的家伙,连句晚安都不会说。
飞曼谷是夜航,晚上起飞,第二天早上才到的,也是个郁闷无比的航线。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也没有哪个航线是不郁闷的,这倒也不是我个人好逸恶劳、不安于本职工作。因为我认识的人当中就没有哪个人是热爱飞行的,还不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报纸杂志上写的那些什么“热爱空中生活”、“放飞理想翱翔蓝天”、“天空是我家”之类的东西纯属扯淡!从飞行员到乘务员,从年轻的到年老的,我就没见过一个人热爱飞行的!
我还记得我刚飞那会儿,第一次看见有人接到连飞单的情景。
那天是飞昆明回来,一落地那名和蔼可亲的老机长就接到一张连飞单,结果该机长当场暴跳如雷,连派遣科的十八代祖宗都骂遍了!
我当时就惊呆了,天啊,我决定以后再也不能看见白头发的人就乱用“和蔼可亲”这个词儿了。
不过后来我就发现,接到连飞单,圣人也要骂的,只不过文雅一点的人只骂到十七代祖宗就是了。
这次的主任乘务长就是上次高菲说的那个握住景冈山的手激动地说“您球踢得真好”的那位,没想到今天我又跟这个神人一块儿飞了。
飞机上的人还不算多,正常的餐饮服务后我们就没什么事儿了,主任乘务长溜达到后舱,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的,“小伙子,新来的吧?叫什么呀?”
“钱前!我是最新那批的,来的时间不长。”钱前的胸前还挂着实习生的牌子,是个高高大大挺帅气的东北小伙儿。
“钱钱?”乘务长咯咯咯地笑着,“多大了?”
“二十了。”小伙儿憨憨地笑着。
“哟,才二十啊,真年轻!呵呵,那你都得管我叫阿姨了!我刚来那会儿才十八,这一转眼都二十二年了,真快呀!”
“不过您看着可不像我阿姨,咱们俩要是走在街上,别人肯定也得以为您是我姐。”
我在旁边儿笑了,这小伙儿有前途,来的时间不长,马屁拍得倒是不错。
果然,乘务长笑得花枝乱颤,“哪有那么年轻!”正说着,飞机有点儿颠簸,乘务长拿起内话机递给钱前,“来,小伙子,广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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