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孤男寡女
我有点相信因果这回事,古萍死了,她的历史重任象鬼上身一样附到了马明宇的身上。这家伙一口咬定我本质上是个好人,苦口婆心地要我干点正当事业。后来,他说服我老妈把积蓄拿出来开办了这家广告公司,自己还把预备结婚的五万块钱借给我当流动资金。我他妈真搞不懂这些人,凭什么自以为是地对别人那么有信心?还好,老唐他老爸把当年城市建设户外宣传业务全给了我,我的公司总算没有垮,很快还了欠债。不然,也许马明宇的人生观将从此改变。
马明宇为此很得意,就象挽救了一个失足青年。我知道,我的成功给了他成就感。他现在也常来我的窝坐坐,有时见我带个不三不四的妞回家,就皱着眉头劝我:“三十出头的人了,正经找个对象吧。”一次,他看到妖妖在阳台上晾胸罩,笑着说:“好啊,总算收心了。谁家的良家妇女误入你的贼窝了?”我笑而不答,并没有对他“收心”的说法表示反驳。他高兴地捶了一下我的胸口。我知道他又一次获得了满足。
他XX的,世界就是这么稀奇古怪,当个活雷锋就是这么容易。
中午,老唐突然给我来个电话。
“安生,出来陪我逛重百。”
“你有病啊?没事上重百瞎逛什么?”
电话那头的语气有气无力:“还不是那位!又拉我去重百选衣服,我他妈现在水深火热,简直比满清十大酷刑还难受,你就当拯救哥们,过来陪我说会儿话。”
“不去,公司这一摊子事忙着呢。”
“操!你那破公司有什么事是要紧的。”
“总比陪你废话要紧吧。”
“你他妈到底过不过来?”
“我说,你是不是得了那什么婚前狂躁症了?”
“症个屁!别他妈东拉西扯,过不过来?”
“不去。”
“那咱们十几年的兄弟就算完了。”
“完了也不去,你他妈罪有应得,早跟你说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操!”电话那头短促地说了一句,收线。我想起那天,老唐爬上我办公室的露台,瘦小的身子在三十七楼边缘晃悠。
重百五楼,老唐百无聊赖地看着一幅胸罩广告,看到我来,并不转眼,对着广告上的外国女郎说:“我就知道你不敢不来。”那外国女郎骄傲地挺着胸脯,对所有的人批发着她的风骚。
“他XX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欠你的。你那位呢?”
“喏!”老唐随便指了指,突然冲胸罩女郎说,“真臭,真臭!”
“哪里有什么臭?”
老唐这才把眼光转过来,坏笑着对我低低地说:“豪门的俄罗斯妞,虽然洒了一车香水,还是掩不住狐臭,他XX的,一千二百大元一晚,真他妈不值。”
“中统盯这么紧,还能从事地下工作啊?”
“我这不是为国争光吗?当年老毛侵占咱们,咱们侵略侵略他们的妞,总算在精神上胜利了一把。”
“得了吧,就你那点体力,是丧权辱国了吧?哈哈。”
老唐也笑了:“他XX的,老毛子劲特大,倒象老子被她强奸一样。”
“老唐,老唐,过来一下。”代书话也叫他老唐。不过声音一点不象中统,倒象诱惑地下党的女特务。
老唐赶紧过去,仔细地代书话身上的一件衣服评头论足,一点不象平时大大咧咧的那个老唐。我这才发现代书话身边还有一个漂亮姑娘。这个姑娘看着有点眼熟,但好象我并不认识。
我正在回忆里努力搜索,她倒冲我一笑:“原来是你。”
我也对她一笑,点点头:“对啊,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是我。那么你是谁啊?”她于是笑得更灿烂了。
代书话看见我们俩说话,问:“你们认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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