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心的距离
思绪一定,立刻传讯给秦锐:“我在路上了,大概五分钟到,把枫哥身上的行头剥下来给我吧!”
成串数字在眼前跳,进不到脑子里,完全无法组成任何有意义的讯息。
一整个早上,心浮气躁。
蔺韶华合上文件夹,烦躁地想取烟,想起早先已被丁又宁没收了。
他单手支额,抑郁地甩开笔,扯松领带,缓和胸腔那股透不过气的窒闷感。
偏头,看见搁在桌上,今天的早报。
根据过往经验,喧腾个几日,应该就会归于平静,反正,这两人的地下情,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了,真在—起,又怎样?
是啊,在一起,又怎样?他们离婚了,这一切再也不干他的事,她没有必要对他交代,但——她这几日,总是一逮到机会就撩拨他,意图太明显,他不是木头,不会无感。
昨晚睡前,还用那种“你看,有飞碟”的幼稚哏,瞅了他一口得逞,丢下“晚安”后落跑,他实在很怀疑,这种低能到极点的手法,到底有哪个男人会上当?
他不懂,为什么她可以一面向他示好,一面却又寅夜私会秦锐,让他带着好心情入眠,又一肚子气迎接早晨。这算什么?算什么?!
他无法不怒。
怒得——胸口塞胀,呼吸作痛。
“我可以进来吗……”有人,在这当口,自己踩进地雷区送死。
他瞧也不瞧一眼,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那个……来跟你解释一点事情……”丁又宁咽了下口水,皮绷很紧。
有样子,是知道了,脸色好难看啊……
“我在工作,出去!”她的解释,他听的还少吗?
“我真的可以解释!”见办公室外,一双双打探的眼神瞟来,她当机立断,不请自入地闪身进来,关上门。
“终于甘、也从秦锐床上下来了?”话一出口,他就懊恼得想咬舌。他没想表现出在意的样子,偏管不住舌头,说得又酸又讽。
她不怒,反而眼神发亮,凑上前打量他。“你这是在吃醋吗?”
来之前,秦锐帮她写了剧本,要她照着演一-“谁教你不满足我,我只好找别人。”
“你这个荡妇,没有男人会死吗?好,我成全你——”
这是版本一,因祸得福滚滚乐,顺便把她的男人吃干抹净打包带走。
而且鬼使神差,居然真悄悄发展到剧本一的铺陈前奏。
要演吗?瞄瞄蔺韶华森森冷冷的容色,直接放弃。
这氛围她演不出来,韶华再怎么气到失去理智,也不可能会扑上来用身体的占有发泄情绪或宣示主权。
至于版本二、版本三、版本四……全都很不像话,她更演不出来。
声泪俱下的“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她影后不是拿假的,要演不是不行,但实在没必要这样骗韶华,搏同情票。
“你不是要解释?”他冷睇她。一迳瞅着他瞧,也不吭声,是什么意思?
她张了张口——秦锐写的那些剧本虽不像话,那有几段,她读懂了。
前面狗血尽洒,洒到男人心软,把真相夹杂在恶烂台词中,一并释出。
他的意思,是要她跟韶华讲实话,他同意她说。
他们之间的信任,一定得靠供出某个人来换取吗?这种有条件换来的信任,又能维持多久?就不能,只因为是她,所以坚定不移,不能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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