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心的距离
“你想太多了,他根本不在乎。”只要家用有定时送来,供他无止境地挥霍就好。
“在不在乎,总要做了再说,你不能替他下定论。”给他机会去接触乐乐、喜欢乐乐,如果真的无感,再说也不迟。
“那一他对乐乐怎么样?”自己受伤就罢了,她不想连孩子也跟她一起受伤。
“还不错,刚开始淡了些,近来好多了,偶尔会抱抱乐乐,买礼物送他。”
“他会对乐乐好?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现在给乐乐讲的那套睡前床边故事,就是他送的。”
“下次,好好跟他吃顿饭吧。以前的他怎样,我不评论,但现在的他,我感觉得出真的有在改变,若他有心想修补过去的错误,你应该是最开心的,不是吗?”
换作其他人,早恨死了,怨自己怎会有这种没出息的人渣父亲,但对丁又宁而言,从来都没有要不要给机会、原不原谅的纠结,她只渴望,来自父亲一个真心的拥抱,与认同。
“韶华……”她轻喊,心房被他捂得暖热。
“谢谢。”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你真好。”
另一头静默了阵。想起以往,她每每说这句话时,总会揉进他怀里,那甜甜软软的散娇态……
打住思绪,他轻浅道:“我只是替我儿子争取他应得的,来自于外公的疼爱。”
如今的他们,也只能是如此,温温浅浅,云淡风轻。
当晚,她哄儿子入睡,一个床边故事都讲完了,他还睡意全无。
“妈妈……”
“怎么啦?”食指戳戳儿子嫩颊。“有话就说啊。”
乐乐翻身,窝进她臂弯,语气有些闷闷的。“我想把拔。”
她一愣。
每次者说后天、后天,兰韶华笑他乐不思蜀,但孩子心里,不是没赔着他。不敢开口说要回去,那样好像抛弃妈妈,只好一直后天、后天地说,可是“把拔一个人……”
将乐乐送来她身边,他,只剩一个人,孤孤单单。丁又宁又何尝不懂,一语,说得她心房隐隐泛酸,揪着疼。
“妈妈明天送你回去陪把拔。”
“妈妈也回去。”小手揪紧她衣摆。
离婚二字,之于他的意义不大,三岁的孩子,也没人能跟他解释得太深,只知道,爸爸与妈妈没住在一起,而妈妈总是太忙。
她没应声,将孩子搂近,轻轻拍抚。
无法承诺的事,她不知如何应答。
能回去多久?三天?五天?一个礼拜?一个月?一年?她终究还是得走,蔺韶华身边,已经没有她的位置。
送乐乐回去,多少也有几分个人私心,藉由看孩子的名义,偶尔能见见他,喂养心里那头,名为思念的兽。
乐乐,不只你,妈妈也想他啊……
只是,她的思念,难以言说。
隔天,蔺韶华下班回来,听见厨房传来欢声笑语。
搁下公事包,上前察看,母子俩在厨房玩疯了。
儿子看见他,热情投奔而来。“把拔——”
他接抱住儿子,拇指顺手揩去小脸蛋沾到的面粉。“你们怎么回来了?昨晚通电话也没提。”
“你们”。
而且用的是“回来”,好似,母子俩只是回娘家小住几日。
她心情大好,扬笑招手要他过来。“你回来得正好,问一下,面粉和鸡蛋的比例要怎么抓?”食谱写得好笼统,适量到底是几颗才叫适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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