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心的距离
妻子在家,居然会让他不适应。
他或许没有发现,他看她的时候,眼神缺乏情感热度,只是一片波澜不兴的淡漠。
也许,他们曾经一度离爱情很近、很近,但她没有适时的掌握好契机,走进他心里,任由两年的寂寞与分离,将爱情的养分,消耗殆尽。
等她惊觉时,他早已关起心门,不容她走入。
他对她,已经没有感觉,有的,只剩下婚姻空壳,夫妻名分。
发现这样的事实,她一度惊惶失措,慌了手脚。
他养母曾经对她说过的!但她做得不够好,至少对他不算好,他心上有那么多伤,对女性艺人尤其厌恶反感,但他还是试了,试着对她敞开心房,试着相信他们可以很好。
是她不够谨慎,轻忽了他的感受,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任爱情自指缝间,一点一滴流逝。
她试着,做些以前做过的事,试图唤起两人婚前那段时光,那隐隐约约、评然心动的甜蜜,但,没有用,他无感。
男人一旦不爱了,做得再多,都没有用。
她找不回那种感觉。
该怎么办?将脸埋进掌间,她茫然自问。
真正让她下定决心,是在金马获奖那日。本该是她人生最风光的日子,出道六年,演艺生涯攀上第一波高峰,太多人锦上添花,声声贺喜,但一片欢声笑语中,她什么也听不见,只听见,家里头那无声的寂寞,与庆功宴上的欢腾热闹,两个世界。
她的风光闪耀,是用她丈夫的寂寞换来的。
无法在庆功宴上多待一刻,她归心似箭。
回到家,打开房门,她的丈夫,一双毫无睡意的眸子朝她望来。凌晨三点了,作息规律的他,没有睡。
“这么早?”平稳无绪的嗓,轻轻吐出。
凌晨三点,他问,这么早?
这不是讽刺,他是真的觉得,她不回来才正常。
直到那一刻,她才看清,那双凉寂的眸子里,有多空泛。
她给他的,是一座死城般的婚姻。
那一瞬间,她好想哭。她竟然,让她的丈夫行尸走肉地在婚姻里挨日子。
“你知道吗——”她心酸地,低低逸出声。
“什么?”
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笑了。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竟让他如此痛苦。
这不是她要的,如果跟她绑在一起真那么不快乐——“我们,离婚吧。”既然再也找不回过去的感觉,那她至少可以帮他解脱,还他自由。此话一出,他神色微微一动,坐起身,定定望她。“你是认真的吗?”
“对。”冲动地脱口而出后,发现,好像没有那么困难。
他似是意外,却又不怎么意外。
“好。”甚至,没多问、多思虑,便平静地轻声应允,好似,早在等着这一天。
他说好。
一点挣扎都没有,不在乎她为什么提离婚,只要能从这座死城里挣出。
她扬唇笑了,比哭还难看的笑,无法再撑更久,那岌岌可危的面具就要崩料——一转身,仓促地逃离家门。
“我不要离婚……”
第一百七十六次。
突然被她从庆功宴里急Call出来“陪酒”,秦锐已经听了第一百七十六次的鬼打墙。
无奈,叹上一口气。“不想离就不要说啊!”
盈泪的睫扬起,瞟他一眼。“可是……不离的话,他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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