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心的距离
“如果是我养母跟你说了什么,不用放在心上,我没有那么讨厌艺人。”
最好是。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初识时有多给她脸色看?
证词太薄弱,蔺韶华只得补上几句:“至少不会迁怒到你身上,这点我分得很清楚,你不用担心。”
“谁担心那个了,我只是在想吕伟松。”刚才在吕家没见到人,从他养母口述的讯息来看,不太妙。
原来,他这儿也有个麻烦包啊……叹气。
他神色一动。“伟松本性不坏,只是太想证明自己给大家看,又不肯脚踏实地慢慢来,总想一步登天。”
于是,连累他得时时替人擦屁股。
不必多说,她完全懂下文。
蔺韶华开业两年,听爹地说,在业界口碑不错,营收稳定、客源稳定,出门却还是以计程车或大众运输工具代步,用膝盖想也猜得出,八成就是太勤于替某人收烂摊子,导致自己至今连车都没能买。
“你明明可以不管的。”连他养母都叫他抽手了,他自虐吗?
“我如果不管,就会落到我养父母头上,他们不可能袖手旁观。”说穿了,他是在替养父母担,不是替臭小鬼担。
见她静默不语,他复又道:“这是我的问题,不会影响到你。”
她白了他一眼。“都要结婚了,分什么你我。家人没有办法选择,这我明白——”顿了顿,说来真是家丑,她这头也有一个,不过不必让他知道,反正她处理得来。
那个人……连她的婚礼都没有意愿参加,说来干么?
她不是没有提,但那人一开口只在乎礼金桌有没有人处理、牵她的手走红毯的是谁,如果连他的女儿要嫁,都让向怀秀抢尽风头,他何必去……
由出生到现在,是爹地和叔抚育她、用尽心思让她无忧无虑成长,她要嫁,牵她的手走到红毯那端的人必然会是他们,这点谁也无法动摇,虽然说了,叔一定会退,他从来都没想争,只要她的婚礼完满无遗憾就好,可是她不能让叔委屈。
婚礼,是在一个小教堂低调举行,不收礼金,只请身边至亲到场观礼祝福,不会有大批媒体、以及生父期待的丰厚礼金收入。这是她主动提的,那种动辄千万、浪漫奢华的海岛婚礼,她不是办不起,但考量到蔺韶华的心情,她宁要小小的温馨婚礼就足够。
她要嫁的,只是这个男人,不是形式。
双方交谈没有交集点,于是不欢而散。
说不难过是假的,她还以为,跟他说这件事,至少可以得到些许来自于他的祝福,以为他会想到场亲眼看着女儿出嫁,找到好归宿……
是她想多了,除了每月固定给予的家用,他们其实,不要有过多交集会比较好,心才不会期待一次伤一次。
别说旁人,严君临自己一度也认为,要从他手中娶走宁宁,除非那个男人比他强,够资格接替他,一辈子守护宁宁,否则,他说什么也不会点头。
“太弱的,就不必带回来了。”从小,丁又宁就听这句话听到大。
“那我不必嫁了啦!”小女孩嘟嘴抱怨,怎么可能会有人比爹地还厉害。
“嗯哼。”面瘫严总默默接受了女儿的崇拜,面上不显,实则心里已开满小花。
直到许多年后,小女孩长大,第一次告诉他,想带个人回来给他看。
“你觉得,他比我强?”他说过,比他弱的,免谈。
丁又宁摇头。“没有。”这一辈子,她都不会觉得世上有谁比爹地强,爹地在她心中,是神一样无法撼动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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