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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枳挠挠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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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回应许日清，场面再次冷清下来。洛枳忽然有些难过，眼前的女孩子应该是正在努力地说些坦诚的话，她不是不想迎合，只是忽然不知道应该怎样做。这一路上，也可以笑着开玩笑，说到某本书的时候也会激动地讨论一番，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就像一串断了线的珠子，在地上四处跳跃，偶尔捡到一颗，光泽耀眼，却只是孤零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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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缺少感情，没有共鸣，中间却横亘着彼此都努力装作看不见的两个男孩，那时不时的冷场和沉默，其实并不是毫无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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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许日清还是付出了努力想要找到一根线将彼此串联起来的。洛枳真心喜欢这个明朗的女孩，从初见开始就那样澄澈的一颗心，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爱就爱，不爱就不爱，即使回头，也从不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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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可惜谁都不懂得珍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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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自己更是没资格替她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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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东西，请你帮我转交张明瑞。”许日清从书包中将所有的书一股脑掏出来摞在桌子上，最后从书包底部拽出一个NIKE的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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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钻牛角尖出不来的时候被他痛骂一顿，后来他被我冥顽不灵气得提前走了，走前怕我着凉，把自己的衣服披到我身上了。后来跟他关系缓和，重新成了好朋友，一直想要把衣服还给他，不过每次我一想要提到这件衣服，就会害怕想起当时跟他们闹翻的那段很尴尬的日子，所以就这样拖着，直到现在，还是没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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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枳接过袋子，轻轻一捏带出哗啦啦的响声，“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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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日清笑起来，“跟你在一起真是轻松，你很讨厌说废话对吧？我记得第一次在咖啡厅你还是挺能说的，头头是道条理分明的，但是后来再见到，话就少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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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枳笑，“其实我的确不大喜欢说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可能正好赶上我情绪不大稳定，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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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日清托着腮看向蓝黑墨水一般的夜色，轻轻地说，“我情绪一直不大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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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觉得痛快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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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也并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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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人活得痛快，你并没吃多少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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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日清闻声笑得很明媚，洛枳由衷地赞叹，这样的笑容，谁看了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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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又来了，其实你挺牙尖嘴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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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介意你把牙尖嘴利替换成伶牙俐齿。”洛枳无奈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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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介意。”许日清嘴角上扬，狡黠地扬扬眉，左手一直在用小勺蹂躏着碗中已经碎成渣滓的杏仁豆腐，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张明瑞是个很好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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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枳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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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没有辜负当初他的教导。盛淮南拒绝我的时候，我一直挺难以自拔的。但是期末考试的时候张明瑞也拒绝我了，我吸取教训，这次抽身得挺干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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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爽爽的陈述句。洛枳心中赞赏，却只是低下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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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也绝对不是不长记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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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许日清仿佛文艺片中的孤寂独白一般，丝毫不需要洛枳的反馈，只顾着自己絮絮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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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跟张明瑞闹翻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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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什么都不问，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似的，让我看了就心虚，不过其实可能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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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反正这一年连撞两次南墙，事不过三，再撞南墙我许字倒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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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觉得我挺好的啊，所有人都觉得我不错，为什么我喜欢了两个人，每个都错得不能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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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当初我喜欢盛淮南，跟张明瑞赌气，我告诉他，我爱撞南墙，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让他赶紧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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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也不服软，还说，当然跟他没关系，撞傻了自己兜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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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没想到是真的，的确是我自己兜着。张明瑞竟然这么快就喜欢上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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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候就想，故事里面那些一直一直等着女主角痴情不变的男配角，全是骗人的。不过就是骗骗我这种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白痴，勇敢地奔着锅去吧，即使失败了，至少手里还有一碗粥可以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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