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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问我什么?”计雅晨故作夸张地倒吸一口气,“难道你想问我第一次是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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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渺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是啊,我正想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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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计雅晨无语了,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可以不回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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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渺耸肩,她又不是真的想知道,他爱答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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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安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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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渺有点犯困,右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计雅晨突然开口,“是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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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齐渺一时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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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十七岁,和我当时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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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齐渺尴尬不已,她只是顺着他的话玩笑了一句,她真的不想知道他的这种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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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雅晨又说:“其实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随便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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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渺干笑两声,“请放心,我没有任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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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的脸红了,你的脑子里现在肯定在放小电影!”计雅晨指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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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渺扭头默默望着窗外,手指抠着车窗,这家伙的脑子到底是什么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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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其实我是想问你是不是也跟女生一样用洗面奶、去角质霜、爽肤水、面膜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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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说完,计雅晨便反问道:“那不是护肤必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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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渺完全了解了他有多爱护自己的脸,她再度把脸扭过去对着车窗外,“好吧,就当我什么都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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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渺以为计雅晨说的送她是把她送到火车站,结果他竟然把车开上了高速。面对她惊愕的表情,这厮一副深情款款状说:“火车那么挤、那么脏,我怎么舍得让你坐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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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渺被乱恶心了一把,直接在后座躺倒,一觉睡到高速出口。进了市区已是傍晚,睡饱后的她精神焕发,心情愉悦,开了三个小时车的计雅晨却是脸色疲倦,表情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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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天请你吃饭作为感谢,行了吧。”齐渺摆摆手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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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计雅晨忽然摘下墨镜,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柔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齐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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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渺的心咯噔一下,从中学到现在,她被不少人追过,这样的目光她并不陌生,她一眼便看出他眼神中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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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意外又无措,她一直以为他们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纵然身边的人都爱拿他们开玩笑,她也从没想过他真的会对她产生友情外的情愫。同时,她心里还有一点恼怒,他以为她也是那种可以追来玩过就扔的女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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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心中一阵翻江倒海时,细碎的雪花自天空飘下,落在车窗上,两人不约而同朝窗外望去,齐渺按下了车窗探头出去看,几乎在同时,停在他们右边的一辆车也缓缓滑下了车窗,一个侧脸俊朗的男孩伸出手接住了一些雪花,看着手掌上的晶莹露出孩子般欢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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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寒风吹乱了齐渺的头发,他和她仅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她怔怔地望着他,不敢置信自己竟然会这样和戈然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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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然也看见了她,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他对她粲然一笑,轻声说了句,“嗨,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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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真巧……”齐渺还有些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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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已经专程绿灯,他们身后的车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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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然笑道:“下次再聊,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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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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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白色的车很快就消失在车流中,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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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谁啊?”计雅晨的口气有些生硬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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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渺本来不想说的,可是想起他刚才的眼神,她又选择了开口,一字一句极其认真地说:“他是我喜欢了很多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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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雅晨皱起眉头,“现在还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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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还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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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他就心跳加速,一看到他就移不开视线,一看到他就不由地犯傻,一看到他就觉得在做梦……那种又甜又酸又苦又涩的感觉,她以为她忘了,原来还没有,她对他的感情,好像吸食了多年的毒品,从未真正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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