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长脸上,那还能看吗?
顾沁将厕所门关紧,咔哒一声反锁,她蹲在地上,再也不肯出来,一直不停的哭,先是嚎啕大哭,再是凄厉的哭,清洁工医生护士劝了都没用,哭完又是抽噎起来,直到最后似乎累了,只剩下喘气抽搐的声音。
“陈醉…”
“陈醉…”
她指甲陷进掌心,深深掐进肉里,抠出血痕。
……
顾湘把顾沁千辛万苦带回酒店已经是第二天。她将妹妹身上的湿透衣服换下,又给她慢慢梳洗干净长发,小心翼翼地回避着她脸上的伤口。顾湘能明白妹妹的痛不欲生,也知道她最在乎的就是漂亮的脸蛋。
顾湘轻轻叹了口气。
她的动作慢慢温柔下来,心里还是不忍,也有同情,好像回到曾经她作为“长姐”照顾“妹妹”的样子。
做完这一切,顾湘又给派出所去了电话,没有消息。
顾湘思索几秒,今晚雨确实太大,视线模糊不清,人窝藏在哪都有可能,极难搜查。而且说不定陈醉在云南还有朋友,寄宿在朋友家也未可知。
一切等天亮了再说吧。
顾湘开了两间房,都是标准间。她不放心昏睡中痛苦辗转的妹妹,没有回自己房间,就在这里的卫生间洗漱淋浴。
她吹完头发出来,不知怎么,头又是一晕,胸腔恶心感蔓延出来。
顾湘干呕几声,事情一堆堆,她也累极,没时间细想,喝了一杯热水才回到床上,天已经蒙蒙亮了。顾湘想着惊心动魄的几小时,手指还在微微发抖,也十分恐惧,平复许久,才睡过去。
*
“陆中队,你们要回去了吗?”这天上午,昆明人民医院,刘喜精神已经好了许多,躺在病床上问。
陆焱说:“你和扎西在这里安心修养,其他的都不要想。”
刘喜格外失落地应一声,他也想回去训练,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伤现在不宜挪动,而且即使能回去也没用,什么训练都做不了。
“多幸福呀!”小组的另一个士兵羡慕说:“不用训练,还有漂亮的护士姐姐,你就在这里偷乐吧。”
刘喜不乐意:“那咱们俩换换——”
“那我当然乐意咯。”
两小士兵互相怼几句,外面骤然一声惊雷打过,刘喜看向病床外灰蒙蒙的天空:“陆中队,今天估计飞不了吧,这几天什么航班都延误。”
陆焱手插在裤兜,看向窗外。
任务情况紧急,他们搭乘武装直升机直飞西双版纳雨林区,但是回去就不同,任务已完成,运送伤员,后续还有其他事情,他们现在在省会昆明,没有必要浪费那个人力物力。
陆焱联系过大队了,今天下午有人到青海机场接他们,争取晚饭前归队。
“好了,你们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归队。”
“扎西。”
陆焱目光落在不怎么说话的青年脸上,手搭在他肩头,拍了拍,“不要有心里负担,好好休息就是。”
陆焱带着剩下四个便装青年从医院离开。
来到机场,正如刘喜所言,大部分航班都延误两小时以上,从昆明飞往青海一天只有一趟,也延误了。
陆焱打电话联系队里,沟通完后,回头看向在候机室里几个坐姿格外端正的小伙子,“再等等,最晚明天晚饭前归队。”
小伙子们当然没有意见。
陆焱握紧手机走到外面,机场人来人往,有小夫妻带着小孩子亲亲热热路过,他心里蓦地一软,从任务后精神高度紧绷,再到安排刘喜他们转院,一路上怕病情加重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