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
眼前的这个30多岁的、凶神恶煞的男人抬眼看了我一眼,接着道:“你想说:‘看不出来吗?’是吧?”
我咬咬嘴唇,还是不言语。
他嘴角上翘,转头朝旁边一个剃着光头,瘦高的、穿着蓝白竖条囚服的男生道:“看看他的性别!”
“是!管教!”
那少年挺身毕恭毕敬的答完,走到我身前,拽起我的胳膊,像架老鹰似的架着我往拐角走。我第一次体味到了一种意想不到的野蛮。
“放手!听见没有!我草!”
我挣扎着,拳头乱挥,但那个人很有劲,而且我潜意识也知道没法抗拒,还是被他拖着挪动了脚步。
拐角处没有灯光,大理石的地面反射出遥远的那唯一一闪窗的丝丝光亮。
他手一翻,我两手被他嵌在背后,他腾出右手去拽我裤子。
“你干什么?你妈的!”
我双脚乱蹬,手使劲挣脱,随后本能地飞起一脚,虽然不是很用力,但脚跟踹到他的小腿处,还发出一声响。
“我草!”
他吃痛,眉头拧在一起,朝我凶恶的瞪来,手劲放松,我腾出手来,出手朝他就是一拳,却被他躲过,看来这个人还有两下子,竟然可以躲过我的拳。
“黑子,看来你不行啊!”
管教阴森森的笑着朝我们这边看来。
这个叫黑子的瘦高男生脸红到耳根。不由分说,猛的朝我小肚子就是一脚。这一脚是冷不防的,力道又很大,是弯起腿踹的,我惯性的朝后倒退“咚”的一声,后背撞到墙上,小腹一阵剧痛……
只听那边的管教不知朝谁说:“你去看看……”
同样,得来的是一声毕恭毕敬的:“是!”
一个同样穿囚服,剃着光头的少年挨着黑子,拍了拍他肩膀,黑子羞愧的低下头。这个少年坏笑着朝我走来,出其不意的就是两拳,没有半丝征兆的出拳。全打在刚才被踢的小腹上。“唔……”
我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头上豆大的汗珠沁了出来。我本想还手,但我看见了那个管教的眼睛,我似乎知道,在管教面前必须要过这一关的,反抗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叫你不老实!”
那个少年得意地叫道,眼睛还溜着管教。
黑子赶上前,伸脚把我踹躺下,和那少年七手八脚的拽我裤子。我肚子挨揍,疼得哪有力气反抗,裤子一把被拽了下来。
“小玩意儿还不小呐!”
那后来的少年嬉笑着。
黑子用手扒拉扒拉我的东西,传来那东西左右撞击大腿根的“噼啪”声……
“草,不小”俩人正戏谑着我,却听管教歪脖叫道:“怎么着啦?看出男女来了吗?”
俩人听到喊,把我从地上拽起来。我红着脸胡乱提上牛仔裤。两个人一左一右拽着我,拽到管教伏案的小桌前。
“怎么着?男的女的?”
管教皮笑肉不笑的问他俩。
俩人哈哈笑着道:“报告管教!男的!”
管教嘴角上翘,鄙屑的斜眼看着我道:“早知道这样,自己说多好!记住喽,在这里面没有废话!”
我咬咬嘴唇不说话,那俩少年一左一右分立在管教后面,头微扬,一排无视群雄的样子。
“出生年月!”
管教低下头,笔停留在表格空白处,等着我的回答。
“1990年4月23日……”
我回答。
“籍贯!”
“吉林,四平八屋……”
一套问话后,我从黑子他们手里接过一套和他们一样的囚服,一双黑面白塑料底的懒汉鞋,一双白袜子,一条四角的白色裤衩,一条薄的像蝉翼的手巾,一瓶金鱼牌洗涤灵,一块香皂,一块肥皂,一柄牙刷,一管中华牙膏,一个半透明的塑料饭盒,里面一把塑料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