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垂眸去看落在地上的“凶器”发现是小小一颗用闪光纸折的幸运星,俯身捡起来,捏在手心里。
苏红明媚的眼睛一瞪,“下来!”
马晓东一撑手就打算从二楼栏杆上往下跳,被我一把拉住,只好悻悻地对苏红说,“等我,马上下来。”
没过多久,我和马晓东从楼上下来。马晓东像摇着尾巴的大狗一样扑到苏红的身边,“苏红,休息天我们出去玩罢!”
苏红一掌把他推出三尺远,“我还没决定。”
“苏红,去嘛去嘛去嘛!”
马晓东锲而不舍地又凑上去。两个人打太极似的嬉闹着。
黄月看得直笑。
我也不失时机地走在明月身侧,见她笑了,趁机问:“周末一起到图书馆去?”
黄月有些犹豫,她是想这个休息日,认真地琢磨一下和苏红组合双人跳水的事情。
“你有其他安排?那就算了。”
我当然不能一味强求,愿意退一步,“没关系,你有没有想看的书?我替你借回来。”
黄月摇摇头,“我只是想周日休息一番但不休息也行。”
她温和地笑着。
我很高兴微笑说:“那我们一起去图书馆,好不好?借完书我送你回学校。”
黄月想一想,觉得这是再两全其美没有的事,便点了点头。
事后苏红知道了,只说了四个字:“老谋深算。”
休息天黄月背上自己前一晚已经整理好的帆布背包,出了宿舍,在传达室填写好外出单,并把自己从西林买的小小一枚印石装在拇指大的锦盒里,送给传达室老大爷。
“以后给我带点土产什么的,不要买这个,免得上当。”
何师傅叮嘱黄月,“别乱花钱。”
黄月笑嘻嘻地点点头。她以前外出经过传达室的时候,曾经看见何师傅戴着眼镜在传达室桌子上埋头刻印章,所以才买了印石送给他。买的时候,全然没想过上当不上当的问题。
黄月出了体校,走出没多久,就看见背着双肩书包等在路边的我,却不见马晓东的影子,有些奇怪,问:“马晓东呢?”
“缠着苏红陪他去看电影了。”
我一摊手,“他要去看进口动作片。”
黄月嘴里“哦”了一声没在问什么。
我微笑着,伸手取过黄月背在肩上的帆布背包,“我来拿。”
黄月没来得及把包夺回来,我已经将背包斜挎背在身上,说:“人家马晓东又开车带着苏红走了,我们只能——步行去图书馆?”
黄月看看被蒙蒙晨雾笼罩着的街道,得体地说:“好啊。我正想走走呢!”
我们两人沿着花砖人行道慢慢往西安大道方向走去。
清晨的雾薄薄的,将他们周身笼在其中。隔着一层薄雾,少年少女的五官轮廓都柔和起来,如同莫奈的印象派画作,朦胧而美丽。
“还没有恭喜你,比赛获得金牌。”
理是一手轻轻勾着帆布包的背带,声音在薄雾里透着淡淡的温柔。
往西安大道的路不算近,可也许是因为身边有人同行,又有着共同话题,竟也很快就到了。
我和黄月拿着图书借阅卡进图书馆,在成排成排的书架中间慢慢走慢慢看。看到自己心仪的书,停下脚步,取下来细细翻阅,最后捧着两本书到门口图书管理员处登记借阅。
那四十余岁的图书管理员接过黄月的借书证,对比了一下名字和明月的脸,忽然转头对一旁的同事道,“我说是黄月罢?你还说不是。这孩子是用人家的借书证来借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