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床单上,曾经留下过乔揩的体温,他搂着我,象一位最体贴的父亲,以叔叔的名义,睡在过这里。
我将脸埋在床单上,好象依然能感触到他的温度。
眼泪默默流下来,我在心里喊着,乔爸爸,我已经回不到普通的日子里去了,如这条旧床单般普通的纯棉时光,我再也回不去了。
自责,愧疚,压抑,挣扎,象一根根无形的丝线在切割着我的心脏,我了无睡意,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凝神,用瑜枷的姿势强迫自己神与身合一,安静下来。
清晨六点,林乔给我打电话,站在窗前冲我招了招手,说他要离开S市了,他会经常找时间回来看我的。
我说,林县长路上平安,开年一切工作顺利,我目送您。
我站在窗前,看着他从对面楼下来,上车,离开。
我也随后离开家门,打车,去了乔揩的墓地。
他的安息之地被安排在烈士陵园里,青松肃立,平时人迹罕至,倒也清净。
我坐在他的墓碑前,抱着冰凉的石碑,却感觉象是抱住了他依然温,热的身体。
我将脸靠在他的名字上,吻那两个亲切的字眼“乔错”是不是从此,世间除了荷荷,我再也没那么好的运气遇到如亲人般对我这么好的人?我还没离开,竟然看到柳芽儿嫂子和陈年主任一起捧了花束、带了祭品、从雨路那边走了过来。
柳芽儿嫂子远远看到我,抱着花跑了过来,扑到乔揩的石碑前,一把抱住我就哭了起来,“小乔妹妹,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乔镇长那么好的人,怎么可以摊上这样的事啊?你一定很难过吧?
第146章 情灰复燃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和陈主任,想起我们四个人住着对门、一起偷一情的那段日子,我抱着柳芽儿嫂子放声大哭起来,“嫂子,嫂子,他不在了。”
此时,她怎么能知道我内心的懊悔自责,当时我还利用她对我的信任设计过王书波,却没想到,一步愚蠢幼稚的棋却给乔揩留下了致命的祸患。
陈主任上前,拍了拍我们说,“节哀吧,乔镇长为工作英年早逝,值得我们敬佩怀念。”
他把祭品摆在坟前,为乔错奠了酒,告慰般地说,王书波出事了,案子做的不留丝毫破绽,无考,这也是他这种心胸狭窄阴狠的卑鄙小人该落的下场。
柳芽儿嫂子毕竟是没有胸怀的农村妇女,忍不住小声问我,宝宝,不会是你找人做的吧?陈年主任瞪了她一眼,说什么哪?这话能随便说吗?乔镇长为官清正,出了这样的事,也说不定是哪些民间英雄替他打报不平下的手呢。虽然我们不提倡这种私人恩怨解决方法,但是为官做到乔镇长这份上,出事后能有人为他出手,也是难得。
2002年2月21号,已跟小白领了证同了居、还没办婚礼的柳芽儿嫂子,又跟陈主任藕断丝连起来。
她听说了乔镇长的事后,想来陵园看他,又想找个伴儿,忍不住就给陈主任打了电话。
陈年接到她的电话后,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答应陪她次日同往。
柳芽儿嫂子一听陈主任如此大度地答应了她,非常激动,也愧疚于自己辜负了他对自己的感情,于是就哭了起来陈年叹了口气,说,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吧?小城市,熟人之间很容易碰到,为了避人耳目,陈年让柳芽儿嫂子象当时一样,先去一家僻静的小酒店订好房间,他随后就到。
时隔一段时间,陈主任对柳芽儿嫂子的怨怒之气没了,柳芽儿嫂子对他的愧疚之心却丝毫没有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