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社会的乔宝宝,你以为你已经掌握了部分行事秘籍,其实你是多么幼稚、愚蠢、盲动。
2002年2月18号,阴历正月初七,星期一,乔错死了。
医生通报他的危急.清况后,林乔的大哥冲进来,将我一把拖起拉到了手术室。
乔错最后清醒了一下,我甸旬在他的跟前痛哭失声,一直喊着,乔镇长,乔镇长你别走,你一定要坚持,你答应过小乔的,要一直关爱她的,乔镇长,求求你,别走,别走!小乔会回到你身边的,一定回来,因为有医护人员和镇政府工作人员在外面,我不敢直接称呼他为乔爸爸,只能以曾经被他关照过的旧下属的身份、来表达一个女孩子面对伤亡时候的激动和悲痛。
乔错视物模糊,看不真切跟我一起冲进来的林乔大哥的样子,但是他确定,那是一位男士。
他气息微弱地示意他靠前,用低的听不见的声音说:无论你是谁,请你代为照顾宝宝,她是个好女孩,林乔大哥用力握住他的手,郑重地点头。
我哭得几乎昏过去。
乔错又贴在我耳边说,宝宝,再叫一声乔爸爸吧,再说一声‘我爱你’宝宝,我爱你!你一定要幸福,这是我的遗愿,不许任性,以后,有了归宿和孩子,带他们来看我,乔错是如何走的,我不记得了,因为我昏迷了过去。
当我醒来,他已经被送进了太平间。
我怎么也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我疯狂地蹦起来,奔出去,妄图扑向毫无生命气息的太平间。
第138章 再吻他一次
周民去录口供了,只有林乔的大哥陪着我,他将我摔到床上,压低声音说,“乔宝宝,你给我冷静一些!逝者已去,生者还要活下去。你忘了他的遗愿了吗?他尸骨未寒,你要让他不能安息?我无助地扑进林乔大哥的怀里放声大哭,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可是在2月18号这一天,我冒险地把他当成了眼前可以信赖的人。
后来,他跟我说,他浸霞商海多年,他做过的缺德事、害过的无辜者数不过来,但是那一天,我毫不设防的信任,击中他心中久违的柔软。
自父母去世以后,少年老成的他不得不担负起照顾弟弟的担子,他坦言说,如果他不够卑鄙无耻、心狠手辣,他怎么可能带着年幼的弟弟在社会上安好生存?而所有人的内心,都潜伏着一个命门,那就是,渴望被一个人如孩子对父母般那样无条件的信任、依赖、倾诉,在被需要当中、得到人性深处付出关爱时得到的精神需要。
我把眼泪都擦在他的Armani上衣上,喃喃地说,“我想再看看他,我必须再看看他,以后,我再也看不到他了你知道吗?以后,我再也看不到他了,看不到他了,看不到他了,”
我的眼睛仓皇、茫然、恐惧地看着林乔的大哥,双手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象傻子一样不断地念叨着这句话。
林乔的大哥看了我几妙钟,然后将我穗到床上,说,“好吧,你等着,我去交涉一下。”
2002年2月18号,2002年2月18号,2002年2月18号。
对于中国人来说,这是一组多么祥和的日子,可是,这一天,我失去了第一个爱上我、并被我爱上的男人,他叫乔错,W市柳川镇因公殉职的一镇之长。
我将永远铭记他。
林乔的大哥带着我去了太平间,看到了被白被单蒙起的乔揩。
那么高大的他,直直地躺在那里,不会再亲切地对我微笑,不会再宠溺地弄乱我的头发,不会再偶而给我发一个短信,关心我,教导我,训斥我,思念我,不会再将我抱进宽厚的怀里,深深地吻,深沉地爱我、要我,我跪在他“床”前,吻他冰凉的手,吻他紧抿的唇,多么希望,他再睁开眼看我一次,多么希望,再跟他说一遍“亲爱的乔爸爸我爱你!”看他对我爽朗地大笑,将我一把搂进怀中,林乔的大哥站在我身后,手压在我肩头,用力,说,“节哀吧,生者的眼泪是不能落到死者身上的,那样他将难以安息,让他平静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