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是看上斐哥才故意不下车吧?”那人贼笑。
“瞎说什么?注意影响!”谢骏飞忙帮着叶斐往回揽。
“那应该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引发的恐惧症。”另一人煞有介事地说。
“什么?”叶斐跟谢骏飞同时出声。两人互看一眼,叶斐抿着嘴唇转过了头,谢骏飞问后头的人:“秀才,你刚说什么恐惧症?”
“就是人在遭受巨大创伤后会有的一种精神疾病。无时无刻的恐惧,过度的惊吓反应,过度警觉,严重了还会人格解体精神崩溃。”
叶斐拧紧了眉头。
“严重吗?”
“有轻有重。有的几天就好了,有的得十几年,自杀的也有。”
谢骏飞瞟了叶斐一眼,叶斐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
“你打哪儿知道的?”
“我上个案子的当事人就得了这毛病。他爹妈都不认只认家里的猫,离了那只猫就不吃不喝不睡觉。后来送医院治了两个月才好,那只猫在不在他就无所谓了。”
“这么说能治好?”
“能啊,可以心理治疗,也可以吃药。也得看病人的情况,有的自己休息几天也能好,可是也有的……”话没说完就被谢骏飞粗鲁打断:“行了别‘可是’了,就显得你知道的多!”
那人一口气给憋回去,怪委屈的。
谢骏飞叫了叶斐一声。叶斐紧锁着眉头转过来,谢骏飞朝他说:“那医生是我媳妇同事,我交待过了,不会有事儿。”
叶斐闭了闭眼,低声说:“谢了。”
江然待在救护车里,脸埋在膝盖里头。外头也没什么声音了,所有人都安排好了岗位。女医生上车来帮她处理胳膊跟腿上的擦伤,最后抬起她下巴用酒精棉擦她脖子上的淤痕。
“他们去干什么了?”江然突然开口。
女医生吓了一跳。因为谢骏飞跟她说这是个哑巴来着。
看着女医生受惊的神情,江然又把下巴挨到了膝盖上,郁郁不乐地小声:“我刚能说话的。”
女医生端详她半晌,说:“他们去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
“这我不清楚,警察的任务都是机密。”
女医生又抬起江然的下巴,继续帮她清理脖子。她用错了药,得擦干净。
“会有危险吗?”江然问。
“可能吧。”女医生说。
江然咬咬嘴唇,低声问:“你能别把我会说话这事儿告诉他吗?”
女医生打量她,江然眼神一闪:“我想自己告诉他。”
“你几岁?”
“十六。”
“上高中?”
“卫校。”
知道江然是读卫校的,女医生不由对她有了几丝亲切感。
“怎么会到这边来?”
“遇到坏人,他救了我。”
江然不肯往下说,女医生也不是个爱打听事儿的,拿活血化瘀的药膏帮她擦,两人相对无言了一阵。
“我喜欢他。”江然小声说。
“你还小呢。回去好好念书,长大了才知道什么是喜欢。”女医生平淡地说。
“不是的,是真的喜欢……”江然喃喃说。
“知道了。”女医生把药收起来问,“我出去下,你一个待着行吗?”
江然很乖地点头。
女医生下车到旁边给谢骏飞打电话,想说一下江然的事儿,可那边无人接听。
彼时,叶斐跟谢骏飞正举枪跟廖长明几人对峙,廖长明把卧底那人抓在身前挡着,枪口死死压着那人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