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里都在传。”边雨彤说,“不过没人敢公开说。毕竟还有个裘邵元,他是曾柔的后台,都不敢得罪他。”
提到裘邵元江然心里膈应,推说不知道,明天要上班想睡觉。
“我觉得你该跟你妈保持距离。有类人吧,心里除了自己没别人。娱乐圈里这类人还挺多的。”边雨彤最后给了江然如上忠告。
江然在床上躺着,没什么睡意。伸出胳膊,用手背蹭着旁边他躺过的地方。他说明年想领证,那样的话,她就算是有家了。她从小到大做梦都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她很庆幸那天晚上跑去找了他。
第二天江然夜班,白天没事,她回去看江城礼。江城礼最近因为生意上的事儿忙得焦头烂额。江然从江暖风那里侧目打听到的消息是,狙击他的人在市场上狂扫公司股份,如果对方手里的股份额多于江城礼手里的,公司就不姓江了。江城礼想买回股份,手里资金不足,银行不给他贷款,所以只能四处应酬求取资金帮助。
江然每次回家,遇到的都是醉醺醺的江城礼。可江城礼心脏不好,压根不能喝酒的。
看爸爸这么辛苦,江然后悔当初没好好念书,像江暖风那样学个商科,回头还能帮家里的忙。如今只能看着江城礼受苦,她什么都做不了。
家里一直照顾江然长大的老保姆还在,上次勒索风波后江城礼一意把她保下来了。如今杜惜蕊带着江暖风搬走,江城礼顾不上家里,大小事情都靠老保姆处理。
老保姆以前照顾江城礼,后来养育江然,早把自己当成江家的一份子了,见江然回来特别高兴,拖她到餐厅,热了一碗血燕燕窝端过来。
江然用小勺一点点吃着血燕,听老保姆絮叨。
“你爸昨晚又是凌晨两点回来,吐了一身。”
“整天到处求人。他哪儿受过这种委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要我说,他都一把年纪了还拼什么啊。你眼瞅着不能接他的班,现在把公司挣回来到最后还不是给了外人?又不是缺钱,不如彻底退下来安享晚年。”
“那个杜惜蕊真没良心,你爸帮了她们母女那么多,知道出事儿第一个跑了。你爸啊,这辈子光栽女人身上了。”
“我爸还没睡醒?”江然问。
“我刚还去看了,还在睡着。”老保姆满脸忧色,“你得劝劝他。钱财都是身外物,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让他想开点儿。”
道理江然都懂,只是江城礼不甘心。
江家偌大产业是江城礼单枪匹马拼出来的。刚改革开放的时候,江城礼第一批辞去公职下海,几次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有了现在的江氏。公司就像他的孩子,如今突然有别人要把公司拿走,他怎么舍得?
楼梯有脚步声,江然扭过头,看江城礼扶着扶手慢慢走下来。老保姆起身小跑过去,关心地问:“你怎么下来了?身上轻快些了?”
江城礼摇摇手:“没事。给我倒杯水。”
老保姆忙走开去倒水,江城礼看向江然。
江然站起来。
以前父女二人交流少,见了面说不上两句话,突然亲近不起来。可看他面上毫无血色那么憔悴,江然确实心疼。手指头绞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
江城礼先打破了沉默,说:“回来了。”
江然点头,才问:“爸,你还好吗?”
“还可以。”江城礼勉强笑了笑,深深看了看她,问,“今天不上班?”
“夜班。”江然说,走过去搀住江城礼,扶他到沙发那儿坐下。老保姆送了水过来,江城礼喝了半杯,对老保姆说:“我有话跟然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