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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我有些面红,为自己的突然出现而面红。平常许美琪玩笑归玩笑,好像一点不在乎,可鲍罗毕竟不似香港男朋友,撞到便撞到,大家在同一间公司,又是我们的上司,颜面还是要顾及的!
我在外面挨了很长时间,给许美琪充分的时间收拾残局。
许美琪不知何时也出门了。
大概怕此时见到我会尴尬,我想,我是吓着人家了。
于是,我开始留意澳门的房屋出租信息,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去看房。
谭sir象看穿我的心思,故意在新的排班表上安排了很多异地过夜的飞行,且有大半与他同一个航班。
为了迎接这美好时刻的到来,我开始装扮自己。
我将头发拉得笔直,焗了无色的营养油。
我在Lalanono给自己开了美容卡,一周至少要光顾两次,做脸、做手,全身按摩。
我还特意添加了丰胸瘦腰的课程,让香港美体师在我的胸上按摩瑞士进口的丰胸乳,在腰上涂辣椒减肥膏,插超声波减肥仪,进红外线太空箱。
我仔细地挑选了好几套内衣,各种式样的,手感都非常柔滑。
其间,我们并没有太多来往,偶尔有一两个电话,说得很少,仅是表达想念。
彼此的情感与能量心照不宣地,像是都在积蓄,在储备,为那即将到来的美好时刻。
这天终于等来了。
我们一起飞上海,晴好的天气。
从Breifing开始,我就没敢好好看他。
他也不看我,象往常一样淡定与自若。不过,他的眼神里少了那种鹰般的严肃,变得温和了。
我们一起在天空中飞翔着。
虽然我还象往常那样忙碌,他还象往常那样或坐,或穿梭于客舱作指导,但我们似能嗅到彼此的气息,都融于这小小的空间里。
我笑得很灿烂,也很温暖,客人们和同事们都似有感觉。
这是一个开往春天的航班。
上海虹桥机场,我们欢送了客人,拎了各自的旅行箱,我和他都上了小客车。
在车上我们沉默不语。
我静静地望着窗外。
夜上海,从三十年代开始,就是小资的代名词,这个风韵绰约的城市里,到底有着怎样的别种风情?
窗外的夜是璀璨的,华丽的灯光,古老的建筑,迷人的黄浦江,以及江上来往的船只…这上海司机似乎无比骄傲于他们夜上海的魅力,所以每次从机场到酒店,都故意经过外滩,然后又从外滩绕到淮海路。
淮海路上的酒吧里洋溢着交觥的灯光,十里洋场中弥漫着浓烈的异域风情。
萨克斯吹出的爵士调子很远就能闻见,在这条有着梧桐树的路上四处弥漫。
上海的夜有着别样的风韵,上海的夜也应该是迷醉的。
我们进了酒店,与同事们说了晚安。就各自回了房间。
我在浴缸里放水,准备泡澡,换上新买的睡衣。
水才放到一半,电话响了。当然是他。
你来吧。我说。
我将门虚掩,他快速地进来了。我将门反锁。
我们即刻又吻到一起。
我还没冲凉呢!他说。
我也没有,我说,要不…我们一起吧。
我将浴室灯光熄灭,只留盏房灯照进微弱的光,可隐约看见彼此。
你怕我么?他问。
是的,我怕。
我不看你,你先进去吧。
我进到水里,让水漠过我的胸口。
微弱的灯光里,我看见他宽阔的背肌,紧实的臀,健硕的大腿。我双手不自觉地抱紧前胸。
他转过身,向我走来。
他进到水里,一把揽住了我。我们开始接吻。我们从唇开始,一点一点,吻遍全身。
我喜欢你,小鱼,他说。
我要你,小鱼,他说。
你是我的小鱼。他说。
我们在水里交融着,欢快地交融着。
我闭上眼睛,看见一条条绚丽的小鱼在我们身边缤纷地旋转。
我们擦干水,拥抱着躺在宽大的绒被里。
我们静静地休息。
一觉醒来,已是半夜,身边的他不见了!
我想喊他的名字,但直觉告诉我不能喊,夜深人静,万一被隔壁的同事听见怎么办?
这时,我听见他从浴室传来的声音。
他在打电话,给他太太打电话,说太累了,要早点休息一类。
我点亮床头灯,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