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珊嗫嚅着,半晌没想到能说什么。
男人沉眼,嗓音还有几分沙哑:“你再说一次,谁是猪?”
语调里隐含威胁,好像裴珊如果点点头,男人就会把她按在被子里leng死。
“啊,天气真好啊!天亮了!”裴珊权衡了下后果,果断岔开话题,抬手挠挠头顶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笑眯眯开口,“顾……顾大爷您醒的可真早啊。”
顾贺城斜睨了她一眼:“现在喊大爷了?”
裴珊笑容未变,语调扬得高高的像唱歌念诗般,“您一直是大爷啊,牛逼哄哄的顾大爷啊。”
顾贺城定定看了裴珊一会儿,忽然伸手握住她手腕,微微用力。
裴珊猝不及防,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男人压在身下,四目对视,空气中萦绕着某种异动,蜿蜒至心间。
似乎连血流速度都加快了。
裴珊没有来得一阵心悸,清清嗓子抬手推了下顾贺城胸膛,声若蚊蝇,“大早上的干嘛呢……”
声音很轻,不想拒绝,反而像是某种迎合。
裴珊微微怔了怔,咬着唇解释:“我可不想白日……”
——宣淫。
话还没说完,顾贺城便俯身,薄唇落在耳侧,低低开口,“你再说一次,我是什么?”
男人吐息温热湿润,所及之处有点儿痒。
就裴珊那点小力气,别说推开人了,挠痒痒都觉得不够劲儿,裴珊大脑停了机,好半晌才磕巴回答:“你是顾大爷啊……”
“嗯哼?”男声不悦。
“顾贺城!顾大爷!”裴珊不知所措,眨眨眼狗腿回答。
耳垂忽然被含住,低沉轻缓的声音传至耳里,有点儿像午后森林兀的响起的大提琴声,“是老公,知道吗?”
裴珊呼吸有一瞬的停滞。
反应过来后她“啊”了一声,一副迷茫没听清的表情,“你说什么?”
“我说老公。”
“诶,媳妇乖。”
裴珊舔着唇笑着,摸小狗般揉了下男人发顶,趁着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用力推开他离远儿了站,捂着唇恶作剧得逞的样子。
顾贺城懵了瞬,反应过来后也被气笑了,没好气开口:“裴珊,你皮痒了吧。”
“妈哟,谁让你这么蠢啊。”裴珊想起方才顾贺城傻兮兮的样子就笑得停不下来,弯腰揉着笑得抽搐的肚子。
顾贺城额间黑线,走过去把人抱起来,颠了颠,沉沉问:“谁蠢了?”
身子突然凌空,裴珊宛若树袋熊那般挂在顾贺城身上,怕是被甩下来,牢牢勾着男人脖子,不怕死地回答:“你啊!顾贺城最蠢了!”
顾贺城黑眸飞快掠过些许奇异的情绪,声线更沉:“叫老公。”
裴珊决心将革·命进行到底,宁死不屈:“我不!”
顾贺城凝眸,沉吟片刻后道:“叫老公,带你去看日出。”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最棒了!老公天下第一棒!”
“……”
见过没骨气的。
没见过这么没骨气的。
-
那天裴珊心情很好。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坐在骆驼上,红色头巾飒爽骑装,而背景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苍茫沙漠,怎么看都是拍照的好地方。
顾贺城也难得配合了一次,裴珊让他怎么拍,他就怎么拍。
太阳还没有出来,周遭被一片奇异的橙红色笼罩着,这会儿的温度并不算高,风扬起落在面上很舒服。
裴珊和顾贺城走到看日出的地点时,前面已经坐了不少人,更甚还有旅客在这附近架帐篷的,说怕上午起不来,又不想错过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