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珊摇头,等着教育的乖巧小学生模样,“不知道呢。”
宁赞阳眉一挑,袖子挽了上去露出紧实肌肉,捏了捏手指发出咔哒声,吐字缓慢,“姓裴的,你真的不知道吗?”
裴珊哆嗦了下,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从善如流改口,“小的知道,知道的……是我吗?”
“嗯哼,算有自知之明。”宁赞阳收了拳,声音透着浓浓的不耐,“真裹脚布剧情,我要是这么画才会被寄刀片。”
裴珊老实垂头,神情乖巧:“小的知错了。”
宁赞阳循循善诱:“该散就散,该在一起就在一起,拖剧情算什么啊。”
裴珊安静了一瞬,片刻后,又缓慢地轻轻笑了声。
这声笑得宁赞阳有些莫名其妙,就像是有什么危险将要接近,宁赞阳本能闭了嘴,没再说话。
裴珊抽出搁在最下面的漫画单行本,扬了下,“请问宁大漫画家,您这篇的第二部 什么能出来啊。”
“……”
“读者盼,编辑催,要您日更来相伴,然后您呢?”
“早上睡,晚上睡,截稿那日重感冒?”
宁赞阳败下阵,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裴祖宗,对不起,我不说话了。”
“我没拖剧情,我有自己的打算,只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裴珊把脸埋在沙发枕头上,呼吸滞了一瞬,她闷声嗫嚅着,“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本想写个小作文表达自个儿瞎说话的歉意,可刚开了个头就写不下去了。
看完小甜甜漫画,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戳开某人的联系方式,却又没有勇气拨通那个号码。
自闭了。
“那就打架啊。”二狗理所当然道,“不知道说什么,打一架就知道了。”
“……没毛病。”
顿了顿,裴珊抬起头看向宁赞阳,表情几分微妙,“二狗,顾贺城看过你的巨作了吗?”
“不知道啊,不过每次书上市,我都强迫他买上十本八本的。”
“……行。”
-
当天下午,宁赞阳接了编辑电话后匆匆离开了,说是要把家门钥匙换了,他的责编在前往Y市催他稿的路上了。
二狗子一走,客厅瞬间安静了。
胖胖正趴在沙发上打着盹儿,身子拉得长长的,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轻微的咕噜声,裴珊看着手机怔怔发着呆。
小作文还是没写出来,只有一句话。
更正确来说,只有俩个字——阿贺。
“今天心情不太好,说话很冲。”
——太直接了,不行。
“对不起,我错了,你快回来。”
——太无厘头了,不行。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话和你说。”
——万一还是话不投机咋整啊,不行。
敲敲删删,时间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夜幕低垂,外面路灯昏昏淡淡,错落一片。
还是没把小作文写出来,裴珊赌气般把手机甩进沙发里,手机恰好卡进了沙发缝,手指勾了勾没勾着,手机反而卡得更深了。
裴珊泄了气,索性不管了,呈个“大”字躺在沙发上,懒洋洋伸了个腰。
不是她不想道歉,是设备不给力,没办法哄。
裴珊正催眠着,大门传来轻微的异动,隐隐听见几声咒骂,还有踹门声。
有贼?
浑身细胞瞬间警觉起来,裴珊抄着锅铲蹑手蹑脚接近门,伺机而动——
“这破密码是什么啊!”
“他除了一到六还会设别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