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互不认识,但天南海北那么大,能坐在一个桌上也是缘分。王浪和他们划了十几圈,十次有八次都输了,半晚上下来,喝了足足一斤白酒加八瓶啤酒。
玛德,还他妈说是兄弟。全他妈栽他。
王浪打个嗝,酒就从里面冲出来。熏的很。
最后一口下肚,他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刚下肚的酒精一下子上了喉,他连忙往后退,但动作不及,一下子往后摔了个四脚朝天,脑袋磕在花坛上。
他顾不得头疼,一转头,将东西全吐进了花坛。
好不容易吐干净了,他清醒一点,坐起来,摆摆手:“不喝了不喝了,要死了。”
“那怎么行,还得喝!”
“不喝了,真不行了。”王浪两只眼通红,说话也不利索,“我要走了。”
“那你付酒钱啊。”一群人催他。
玛德,果然是讹他钱的。但对方人太多,看样子还是混社会的,大金链子飞机头,他一个小记者,不敢跟他们对着干,只能骂骂咧咧去付钱。
付完钱,他沿着小巷往家里走。
巷子里路灯坏了,他走一步摔一步,最后只能扶着墙继续走。
猛一抬头,他看到对面站着几个大汉。他眨眨眼,以为自己撞鬼了。
“浪哥。”那个人玩笑似的开口。
王浪松了一口气:“你谁啊?”
虎背熊腰的大汉看着他,双手环在胸前:“找你点儿事儿。”
“啥事儿?”王浪没啥耐心,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里躺着,喝醉酒的感觉真特么不好受。头要炸了。
“知道潘婧吗?”
王浪大脑反应速度有些慢,大汉给了他思考的时间。只见他靠在墙上,两分钟后笑出来:“怎么地,想要她料啊?”
“对。”
“那可不行,”提到本职工作,他总算脑袋瓜子灵了点儿,“潘婧的料有人要了。”
“柏溪吧。”
“你怎么知道?!”他往后退了几步。
大汉哈哈笑:“你们那点儿破事儿谁不知道啊,柏溪傍暴发户,你傍她,你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儿!”
“你才小白脸儿!”王浪气的脸红脖子粗。
“哈哈哈,你看我这样子,像小白脸儿吗?”一群人,连着大汉身后跟着的小弟,都笑得停不下来。
笑了一会儿,大汉态度终于软乎一点儿:“给你三万,手里潘婧的料,都交出来。”
“三万怎么够?!”柏溪每个月给他两三万,还给他买名贵手表皮鞋,三万算个毛。
“四万?”
“五万。”王浪说。
“可以。”大汉拍拍手。
见钱涨的这么容易,王浪胆子也大起来,立马反悔:“不行,七万!”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啊。”大汉脸黑下来。
“七万,不给七万一张照片都不给。”
“好说,”大汉捏了捏手指,“给我打。”
一个个拳头砸下来,跟下冰雹似的。王浪本来就摔的不轻,这下又被打,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去见阎王爷了。
“别打了!”
“求大哥!”
大汉们下手也知道轻重,虽然打的疼但不伤及重要部位,听他叫唤立马停下来:“想好了吗?”
“都给你们。”
好不容易锤头没再下来了,王浪抱着头,从手指缝里面看他们。等确定安全了,立马从随身的包里掏出相机。
“都在这儿了。”他说。
“有复印件没?”
“没。”他胆子小,也不敢讹别人,只给柏溪存了一份儿。